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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起伏间,墨同尘脖颈则越仰越高,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滞于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这是无声的呼唤。

心照不宣,颜端屏住呼吸,俯下身来,咬了上去,小心翼翼又结结实实回应着这个期待。

也许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麽,任何一点轻微刺激都变得异常敏感。触觉,不知不觉中也被放大到了极致。

唇齿触碰的一刻,身下人痛得战栗起来。一声娇嗔随着颜端控在口中的喉结,细细溢出来。

是的,同梦境中的场景一模一样,颜端精準控制着节奏,就连这声喘息的高低,都在他意料之中。

墨同尘承应着。

覆在身体上的那双覆着薄茧的手掌,加上晃动于眼前的衣衫中、传来的那阵阵熟悉的木质香味,早已让墨同尘不知今夕何夕,更辨不出这是淇州的郊野,还是当年邶州的崖坡草地。

水到渠成,他将手探向他腰间束带。

意-乱-情-迷时,滚落身侧的那只草笼,忽地被蹬开,萤火虫如流星,纷纷飞散而去。

“阿端……抱歉笼子翻了……”墨同尘眼神迷醉,只剩气声,“我再给你编一只……还像从前那样……从前你最喜欢捉蝈蝈……”

阿端?笼子?像从前一般?

天地震蕩,这几句话掺杂着苍白月辉,如一盆冰水,骤然浇到颜端头顶。将正沸腾的欲焰火海,瞬间扑灭、冰封。

颜端忽然明白,为何每次见面墨同尘看自己的眼神都那样难解,为何每次交谈,他的话语像是同自己讲,又像是同遥远的某个人在说。

现在一切有了解。对方的故意挑逗,对方的有意亲近,不过是……不过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他的一个寄托,借以怀念那个他曾经送过笼子之人。

此时此刻,他还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他想亲吻的、他想亲近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人。自己只不过是与那人有着相同名字的一个替身。自己只是别人的一个幻影,是盛着别人回忆的一具躯壳而已。

仅此而已。

当然自己完全可以装作没有听见,陪他继续假装下去,假装自己就是那个人,与他同赴这场云雨又有何难?

可云雨之后呢?自己这个冒牌躯壳能撑多久?就算他墨同尘愿意将这场戏一直做下去,自己又是否甘心?

颜端停了手上动作。还好,没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还好,尚来得及。

他避开对方眼睛,咬紧牙关,极力控制发抖的手,给身下人整理着弄乱的衣衫,还有那条被解下的腰间束带。

夜风带着刺,划过颜端耳垂,他缓缓从墨同尘身上退下来。

“墨公子,认错人了。”

第 35 章

已经问出的话,真的可以收回麽?

已经做过的事,真的可以当做什麽也没发生麽?

但颜端的话,就这样静静地消散在了此时郊野的夜风中。

月影西斜,草地上的墨同尘,麻木地躺在那里,如一潭死水。

夜风吹冷月光,也吹上墨同尘的衣角。草丛中雾气越发浓重,冷意从四周围拢过来,将那人留在他身上的温存痕迹,一点点侵蚀殆尽。

最后一颗萤火虫,闪着荧亮的光,划过他面前,滞空停顿片刻又飘忽飞走,不知去向。眼眶中噙住的一汪泪,被轻轻照亮,倏忽又暗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墨同尘收回了神。斗篷边缘之外,那没被压平的青草,举着薄如细刃的叶片,正等着月辉的回应和照射,一派生机勃勃。他冷笑一声,草叶尚且有情,奈何人却无情。

月亮像是铁了心,任凭草丛如何摇曳,月辉清冷如旧,扰不起半分波澜。

不得不说,人是贪心的。墨同尘歪过头去,在月色阴影中,懊恼的恨意和自嘲弄之情浮上眸底。

未相遇时,以为能各自活在这世上,已是此生至幸。后来见着了人,再三权衡,以为可以做到不亲不扰,但等音容相貌切切实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又动了再靠近一些的心思。

现在慢慢与对方的生活有了交集,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看着、相安无事下去,不也是不错的选择麽?

话虽如此,但得了一,怎能不盼着二。

面对从前亲密无间的枕边人,现下却只能囿于当前身份,止步于日常寒暄叙礼。墨同尘怎会甘心?

他不满足于只做他的普通食客;他不满足近在咫尺却还要藏起内心情感;他不满足,人已在身侧,却还要隐忍克制……

今夜,许是累了,墨同尘拦在心中的那条理智,被轻而易举攻破。他不想再忍,他想邀他一同发疯……

一声“墨公子”,将墨同尘拉回现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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