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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颜公子喜欢……”

“若世子再说这些孟浪之语,这麽好一根颈子,折断了,岂不可惜?”颜端放下茶盏,视线挪至门外。

折断?敬酒不吃想吃罚酒!跟庄珩来的小厮拦出来大骂:“大胆!竟敢威胁我们世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庄珩倒不以为意,风轻云淡地喝退小厮:“本世子就喜欢颜公子这从容不迫的样子!颜公子,不急。慢慢考虑。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庄珩一行终于走了。

颜端焚起一炉香,重新制了茶,不得不承认方才邶州墨氏的话,在他心里搅开涟漪。他要静一静。

“墨同尘。”

颜端又默念了声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最近念的多了,这个名字现在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混沌,又带点酸涩。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仅凭一个名字,难道自己真的在期待什麽吗?

而此时,床榻上的墨同尘耳朵微微发烫。

他将衣襟裹紧一些。他从来不相信什麽相生相克,但最近三番两次病倒,都多少和这个食肆相关,却又让他无法不多想。或许只是到了新环境,身体不适应。

他翻了个身,将那只患旧疾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像是在寻找某种遗落在从前的感觉,抑或是某个遗落在从前的故人。

第 7 章

转眼进了三月。花秾叶盛,万物和暖。

到淇州半月有余的墨同尘,大部分时间除了卧床休养就是请医服药。正事倒是给耽搁了。

这日,他穿戴整齐,带着拜帖恭恭敬敬去学中拜见先生。

先生周颐昌,人品端方、博学多识。门下出过三位进士、七名举人,更有入职翰林者两人。可谓桃李春风,享誉天下。淇州学子无不想拜在他门下。

墨同尘恩师因早年与周颐昌有过同窗之谊,近年来身体欠佳,又深觉墨同尘才学不俗,再读上两年书定能博个好前程,于是亲写了一封举荐信,让他来淇州试一试。

只说试一试,是因为这周颐昌脾气古怪,收徒更既不看家世门第,也不论束脩几何,主打一个师徒缘法。

庄珩也在学中。倒不是因为庄珩家世显赫或者才华多出衆,而是当年老侯爷亲自请周颐昌喝了次茶,顺了这老先生的心,才换来入学机会。

作为有爵位等着承袭的世家哥儿,只要不是闹出什麽惊世骇俗的大乱子,一般等着荫封即可,也不必走这科举的路子。只是老侯爷坚持。加上庄珩认为在学中可以少些家中的管教,还有一群走鸡斗狗的同龄人可以厮混,很是愿意。

周颐昌亲见了墨同尘,冷眼看去,果真一表人才、谈吐不俗。等对过些文章修齐之事,他捋着胡子频频点头,对眼前的后生甚是满意。

又多问了几句年龄家事等情况。墨同尘讲自己父母早亡,相依为命的祖父几年前也仙去,目前在一位堂叔家过活。

周颐昌听后不免有些唏嘘,便要免了束脩,又恐他多虑,称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他读书之余可以在学中帮着处理些事务。还称他在淇州安顿好之后,随时可以来学中报道。

当然墨同尘并不缺这束脩的钱,而且堂叔家资颇丰,对自己从不苛刻,吃穿用度与家中其他子侄一般无二。就连书童阿禾也是墨同尘自己挑在身边的。

学中出来,墨同尘长长舒了口气。周先生的脾性他从恩师那听过一二,原想着若拜师不成,便在这淇州转转仍回去。看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好好寻一个住处了。

不过刚踏入淇州的那刻起,墨同尘莫名有股要留下来的执念,像冥冥之中有什麽事或什麽人,在这里等这他。

春风得意颜色喜。阿禾见自家公子眉头舒展,自己也跟着高兴。天色还早,主仆二人信步在这淇州闹市閑逛起来。

估计是三月三“上巳节”在即,街上铺子都早早準备起来,各色饼饵果品、衣衫布履等琳琅满目,满街铺红挂绿,甚是热闹。

墨同尘因为要拜见先生,早起穿得“隆重”。那件青缎暗云纹织锦罩衫也翻了出来,被悬着环佩的束带在腰间一系,越发风度翩翩、清颀俊逸。

学中说了半日话,这一路走来当头阳光渐盛,体感温度自然跟着也上来。不多久,墨同尘的鼻间便微微渗出些细汗。

他索性将罩衫脱了,交领中衣外只留了一袭月白色青衫。春风卷起衣角,鼓动着少年的淩云之志。在色彩浓烈的人潮中,倒别有一番清新脱俗的意味。

这番清新意味,恰巧也撞到正打马过街的庄珩眼睛里。

他眉头紧蹙,猛然勒住缰绳。遒劲的马蹄在一声嘶鸣声中高高扬起,耀武扬威地重重落在墨同尘面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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