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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男人的手相写着他们的内心。小师父,给我看看你的手相,让我猜一猜你在想什麽!”

真是一个孩子,全没一点烦忧。

“好了好了,别闹了。”文念将手抽回,轻叹了一声。他现在好后悔将她带上了山,如今该怎样才好呢!

“我想,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小师父,你不会是假借送我回去这个借口去见我姐姐吧?”她倒是想得多,可文念没曾想过这一点。

他以为她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无缘相见了。

所以气馁了。

“红蘼她……她去了哪里?”

“她就在家呀,怎麽,她还能去哪里呢?”

文念听着,什麽也没说。

在庄严的寺庙旁,他对自己有所克制,垂目压抑着,错愕、悲戚、后悔、局促,全部凝结在一起,化作一把檀香灰,被风吹散了,落在大地上,成为不值一提的尘埃。

“你回去吧,红蘼一人在家,许会不安。”

“她有什麽不安的,有凰羽时时护她,谁又能害她?倒是我呀,不安得很呢!”铃兰唉声叹气,唉气叹声,是想让文念开口问她,何事扰人忧。

但文念久不开口,好让人急!

不适宜,钟声又起,“锵——锵——锵——”,剎那如猛兽捕食一般,那钟声由着头顶盖下,覆着铃兰身体的每一寸,将她狠狠推倒。

她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豔的血,染在文念的百衲衣上,好像一朵盛开的蔷薇。

“怎麽了?”文念急问。

“这钟声……”铃兰喘着气,“这钟声要杀我!”话犹未了,她已陷入混沌。

文念猛地想起,今非月半,记得红蘼曾说过,唯有月半之时,妖才有机会趁着寺庙大清洗的空閑溜进庙里。

他不知所措,看着地上蜷曲的铃兰。

一瞬间想起他与红蘼的初见,那时她被硫磺粉所伤,亦是这样痛苦。

他们妖,还真是脆弱得很啊!

“我带你下山!”文念拿了主意,将她横抱在怀里,穿过一群惊目的信徒,便往山下奔。

“不要!”铃兰拼尽了力气挣扎,“我不回我不回我不回!你就是想去见姐姐,你们都是虚僞的,都是骗子!”

人常不识本心,非让旁人戳破了才惊得哑口无言。

铃兰呜呜哭起,有无限委屈。

处在这样两个扭捏造作,如浑浊的一碗糯米酒似的两人间,谁不委屈!

钟声停了,大地又陷入一片无边的沉寂。

文念停住脚步,把铃兰放下,轻声说:“请你继续说。”

铃兰愕然,理了理些微淩乱的长发,问:“说什麽?”

“你说我虚僞,说我是骗子。”

“啊,这……”铃兰吐了吐舌头。不过是急心之语,莫非被他记了仇?“小师父,你看天都快黑了。”

“说我与红蘼都是虚僞。”

“别……别问了,我刚刚只是随口说的,没过心的话。”

文念沉吟半晌,道:“以后,别这样说了。”

铃兰点了点头,勾着脑袋找他的目光。然找不见,他的眼,不敢看这字字如针的少女。

“我曾听过去的主人说,男人都爱骗人,说些比蜜还甜的话,”铃兰意味深长地开始说故事,“我的主人,是那条街上的一道风景,谁都说爱她,谁都要许她一个未来,过她身的男人足足有百来个。可……小师父,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他茫然。

“待到终了时,她还是一个人。”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铃兰忽地趴在他的肩头,鼻息挨着他的耳畔,长发有些落进他的僧衣,花香更是充盈着每一寸空气。

忽来的柔媚惊得他一身冷汗,他紧忙要离开她,却被她紧紧地抱住。

“此处无人,小师父别怕。”她的手滑过他的脸,一点一点,落在他的衣襟上。

“铃兰,你别这样……”他如山路旁的石像,从头至脚,都僵硬着。

“你等我说完……过主人身的男人里,曾有过一个小沙弥,一如小师父你这样,满嘴禅语。什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可一转头,又开始陈情,爱你爱你,心里只有你,已经装不下垒垒佛法。问他为何不还俗,却道自己还是虔诚。你说……你们手里念着佛珠,嘴里却说着海誓山盟,这有什麽用呀!”

“何以说我们?”

“何以不说你们?”她踮起脚,唇贴着他的耳垂,“难道小师父不也是一样?”

文念微微侧脸,见她迷离如醉的眼,整个呆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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