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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可不是这麽说的。”夏银烛翻这旧账道,“你当时说的是‘爱吃吃不吃饿着,饿死了正好给山鸡当粮食报恩’。”
这夏景之可不认:“胡说八道!没有后半句!”
“所以是有前半句的!”夏景之套话成功继续向叶寒江告状,“师娘你可听到了,你得替我做主啊!”
夏景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臭小子敢套你师父的话!找打!”
“打就打,反正你现在打不过我,略——”
夏景之青筋暴起:“夏银烛!你给我滚回来!今日我非把你揍到去鬼界报道不可!”
师徒两人追逐着朝后山而去,叶寒江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追上去。
淩玉尘却是一脸淡定地坐下,给夏银烛倒好酒放一边后便对叶寒江道:“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师娘还是先坐下吃饭吧。”
叶寒江无奈在桌边坐下,后知后觉道:“你方才……叫我什麽?”
“师娘啊。”淩玉尘给自己倒了碗酒说,“按我与银烛的关系,他怎麽称呼你我不就怎麽称呼你吗?况且现在再叫神君也不合适了,不是吗?”
“确实,我现在不过一个凡人,原先那些称呼确实不合适了。”叶寒江微微一笑,接受了淩玉尘这个“徒媳”。
“无论神魔,都是好不容易修炼来的力量,你真的舍得放弃?”
“无论是做神还是做魔,都太累了。”叶寒江叹气道,“做神受困于那一道天令不得自由,做魔则日夜被邪气影响不得安宁,都太累了。相比之下,凡人虽只有短短几十年,却无拘无束,最得自在。至于神啊魔啊,留给其他人想去吧。”
“师娘这一番话说完,弄得我也想辞退仙君之位回人间潇洒了。”淩玉尘打趣道。
“那你们的仙尊不得疯?”叶寒江轻笑出声,“明日是银烛的及冠礼,你应该有所準备吧。”
淩玉尘点头,拿出了那个白色盒子。
“临仙海底的血石?”叶寒江一眼认出了发冠上的宝石来历,“血石虽能抵御邪气,可它毕竟出産在魔界附近,长久用下去会对仙身有伤,对银烛……”
“这个无需担心,已经做好应对措施了。”
“哦?”叶寒江上下翻看发冠,不多时便明白了其中玄机。
血石虽能抵御邪气,可毕竟是魔界附近的东西,长久用下去对仙无益。为了保证血石不会伤害夏银烛,发冠的其它部分特别采用了极北之地的暖冰。
顾名思义,这种冰属阳,与夏银烛的仙力相辅相成不会伤害他,又能替他阻挡血石的副作用。
“淩宫主对银烛果真用心。”
“别说我了,二位一定也给他準备了好东西,不是吗?”
叶寒江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的珠子说:“与血石和暖冰相比,这确实算不上多好的东西。”
“这是……神力?”
“是,不过不是神君神官的神力,是天道的。”
淩玉尘一惊:“天道?”
当年叶寒江被天道操控,他死后,天道的神力就留在了他原本的身体里。在极北之地抵消邪气时,叶寒江与夏景之合力将天道残余的神力取出,凝出了这颗珠子。
虽说天道害他们如此,但在某些方面,天道的力量确实是六界中最理想的。得天庇护者一世无忧,这又何尝不是他们对夏银烛的期盼。
“我已无神力完成融合,还要请淩宫主帮忙。”
“好。”
淩玉尘接过珠子,用仙力将珠子融入发冠中。待融合完成,追到后山的师徒二人也总算回来了,还带回了四只山鸡和一棵果树。
是的,一整棵树。
“你们……带棵树回来作甚?”叶寒江看着挖坑的师徒二人问。
夏银烛从坑里探出个头说:“后山的果子特别好吃,就是来回跑太麻烦。把树搬过来,以后师娘想吃果子就方便了。”
叶寒江心里一暖:“先过来把饭吃了吧,再不吃菜该凉了。”
夏银烛从坑里跳上来拍了拍手,应道:“好!”
四人落座吃饭,饭后又烤了那四只山鸡,在聊笑中把种果树的事忘了个干净。最后还是淩玉尘和叶寒江注意到可怜的果树,在师徒两人睡下后一块把树种在了屋子旁边。
翌日,四人聚于屋前。夏银烛难得规矩行礼,恭恭敬敬叫了夏景之一声“师父”。
夏景之也难得震惊,他拿起淩玉尘做的发冠打量了一番,感慨道:“血石暖冰,果然把发冠交给淩宫主做是个正确的决定。”
夏银烛这才明白:“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怎麽能叫串通呢,那是商量。夏银烛,以后可就不是小孩子了,不可再意气用事,也不準再跟师父顶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