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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东西是什麽,不言而喻。
怪不得即便有出城方法,困在此处的凡人也不愿离去。以命换命的出城方法,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昧着良心接受?
“当然,我看着跟二位有缘,能提供一些特殊待遇。”黑衣男子起身,夹住剑身将剑挪到一边说,“只需要二位其中一个人的命,其余所有人都能平安离开,如何?”
淩竹冷哼一声,反手一剑刺向了黑衣男子的喉。
对方化成一阵阴气躲开,淩竹本没指望这一剑能伤到他,他还剑入鞘,转身对南银烛说:“我们走。”
南银烛一愣:“走?那交易……”
“若一定要拿人命为筹码做交易,那这交易不做也罢。”淩竹回头对那黑衣男子说,“你的交易我不需要,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带他们出去。”
闻言,黑衣男子从袖中摸出一块黑纹玉佩丢给南银烛,笑道:“阁下随意。不过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说给三次机会就给三次。阁下若是改变主意,拿着这个玉佩在城中任何地方向西走十丈,我在这里随时欢迎阁下回来。”
淩竹瞥了眼那玉佩,没有说什麽,径直带着南银烛出了城主府。
两人前脚刚踏出城主府,后脚整座府邸便燃起业火,将整座府烧了个干干净净。
南银烛攥着黑纹玉佩,问:“淩竹,为什麽……”
“那样的交易我不可能答应。”淩竹握紧剑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比谁高贵,怎能强迫一个人拿命去换另一个人生还的希望?况且,你觉得他说的话一定为真吗?”
能在这种地方当上城主,手段必然残忍。淩竹认为就算他们按那城主的要求来做,也不一定能顺利离开。
他已经见过太多说话不算数,背信弃义的人了。
“而且我不信,没有他同意我们就出不去。”淩竹看向南银烛手中的玉佩,“他既然那麽笃定我们出不去,那我就证明给他看。我不仅要走,还要带所有人走,看他能奈我何。”
看着如此认真又有点倔的淩竹,南银烛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麽?”
“没,没什麽,就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用这种…有点倔的语气说话,还挺……”南银烛停顿片刻想了个形容词,“还挺可爱。”
“……”淩竹想拔剑了。
南银烛“哈哈”笑了两声,毫无诚意地狡辩道:“好了好了,开玩笑而已。不过你刚刚的话有一点说得不对。”
“什麽?”
南银烛看着淩竹的眼睛,认真道:“不是‘你’要带所有人走,是‘我们’要带所有人走。”
淩竹一愣,脸上也有了笑意:“嗯,是‘我们’。”
离开城主府后,两人便在城中四处兜转。期间两人发现这座城中并非只有业火和恶鬼,城的本身也是会移动的。
比如上一秒还是一座繁华的酒楼,下一秒就会轰然崩塌成为一堆废墟。但等几个时辰后来看,这里又会重新立起客栈或是别的建筑。
而对淩竹来说,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些不知何时会崩塌又重新“长”出来的建筑。
恶鬼和业火他尚能以一己之力抵抗,可对上这种建筑起落,他那点力量根本微不足道,只能勉强护自身和南银烛周全。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力量越来越弱。遇上其他被困凡人后,情况就更不容乐观了。
在城中晃了半个多月,两人再次遇见了一波被困的普通百姓。据这些百姓所说,他们原先是在城北一处贫民窟抱团取暖。后来一波恶鬼涌向城北,将他们避难的地方毁了个一干二净,能逃出来的不足三分之一。
有百姓看见淩竹手中拿剑,便询问他是不是庄大人说过的那名主动去找城主的公子。两人这才得知庄齐已经丧命,而这些就是当初和他一起抱团取暖的人。
得知此消息,淩竹当即让这些百姓跟着他,加上南银烛,一共二十人。
要护这麽多人,只靠灵力肯定是不够的。于是他解了自己仙力的封印,以仙力庇护一衆人一月有余。
他只顾着护人和破死蛊城结界,完全没注意到南银烛日益怀疑的目光。
直到一次与一波恶鬼厮杀,淩竹分心而被恶鬼划伤手臂,事后南银烛想给他处理伤口,却发现他的伤口在自己慢慢愈合。结合百姓左一句神仙右一句仙君,南银烛对淩竹的身份産生了怀疑。
安顿好百姓,南银烛便来到淩竹身边坐下,毫无征兆地握起了他那只被恶鬼划伤的手。
此时淩竹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怎麽了?”淩竹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问,“可有百姓受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