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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竹带着南银烛穿梭在城中。这座城和琴州城的建筑风格有几分相似,却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不知跑了多远,终于甩掉了业火。两人站在一座酒楼的屋顶上,看着不远处火光沖天,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后怕。
成仙这麽多年,淩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恐惧。
南银烛还没从刚才那股狂奔的劲里缓过来,他喘着气,问:“淩竹,那是什麽?”
“业火。”淩竹蹙眉道,“那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火焰,是由死后鬼魂的不甘和怨念而化。业火所到之处,一切皆为灰烬。”
“这…我以前没听说过落西川有这种东西啊。”
“这里已经不是落西川了。”淩竹擡头望着黑压压的天说,“我想,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那座会移动,会吞人的死蛊城。”
南银烛一惊:“这座城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在今天之前,南银烛一直都以为死蛊城不过是前人编造出来的一个地方,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哄不听话的孩子睡觉。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亲身站在城中。
南银烛问:“那我们要怎麽才能出去?”
淩竹摇头:“不知。”
即便是仙界最古老的典籍,对死蛊城的记载也几乎为零。淩竹为数不多知道的还是和仙尊閑聊时听来的,几乎没什麽有效信息。
但万物相生相克,世间不存在绝对的囚笼。即便是传闻中有进无出的死蛊城,也一定有破解之法。
只是外界人不知道而已。
淩竹收好剑说:“这座城既然与世隔绝,那麽它的原理应当和寻常的封印结界差不多,只要找到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一击贯穿,就能破城而出了。”
南银烛觉得此话有理,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看着不远处业火渐熄,淩竹道:“去火熄的地方。”
南银烛下意识说“好”,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对淩竹说的话居然完全没有怀疑。即便有,也一定是在说完“好”之后才会问的。
“我们为何要去火熄的地方?”路上,南银烛疑惑道:“那火烧得那麽猛,整条街估计都被烧干净了,还能留下什麽有用的线索?”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业火是怎麽来的?”淩竹反问。
南银烛想了想,说:“是由鬼魂怨念而化?”
“不错,既然是由鬼魂怨念所化,那麽业火所过之处一定会留下鬼魂怨念。结合这些怨念,我们就可以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麽,这些业火又是怎麽来的。”
“原来如此!”南银烛顿悟,“淩竹,还好有你。不然只靠我一个,肯定下辈子都走不出去。”
淩竹微微一笑,没再回话。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即便一切顺利,知晓了业火从何而来,那这座城的存在又该怎麽解释?
淩竹回想着他们进来的过程:先是在荒野找到了一座很突兀的废弃府邸,然后他和南银烛推了府邸的门。门被推开的瞬间,业火袭来,紧接着他们就来到了城中。
关键点就在于那座废弃府邸。
但府邸早在业火焚烧中化为灰烬,根本无从调查。
淩竹一边走一边思索该如何寻找突破口,完全没注意前方的路。还是忽然南银烛拉了他一把,提醒道:“小心,前面是墙。”
淩竹一愣,定睛一看,面前果然是一堵墙。
可他们明明走的是大路,中途没有拐弯,怎麽就到小巷里来了?
没等淩竹仔细思考,巷外忽然一个影子闪过。下一瞬,长剑自动出鞘,插在了他逃跑的路前方。
影子动作一滞,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跑,但被南银烛拦住了。
再转,淩竹拦路。
再转,墙拦路。
影子:“……”
淩竹刚想威胁那个影子一番,怎料对方转身“扑通”一声跪下,对着他连连磕头:“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小的只是一个无辜被卷起来的普通平民而已,真的做不起交易!求城主放小的一命吧!”
“……?”天发誓他刚刚什麽都没有干。
“你别紧张,他不是坏人。”南银烛拍了拍那人的肩安慰道,“我们也是被路过卷进来的普通平民,不会要你命的。”
听了这话,那人终于冷静了些。他冷静下来仔细一看,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城主……”
“城主是谁?”淩竹问,“你又是谁?怎麽进来的?在这里多久了?”
“这,我我…我……”
“哎呀淩竹,你语气太兇了。你看他都害怕成这样了,你还用审讯犯人一样的语气问他,他不更害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