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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哥对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补鞋匠说的那些,在隐秘角落谈不该谈的事情。
男人之间除了兄弟情,还有别的情。
什麽情呢…
男女之间那种,爱情。
他好想问他哥哥,这种事不是错的吗,哥哥这麽爱着弟弟,是对的吗。
可伊文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只是在发洩情绪,他不管自己是不是高兴,是不是愿意,是不是舒服。
如果那是一种伤害,原因是你受到了伤害,那你受到了伤害,再去伤害别人,就是对的了吗。
也好髒…
他常常在想:到底谁髒了这个世界,世界本来是干净的吗,还是说,自己不该把世界想得那麽干净。
可沈阆,为什麽看上去就那麽干净呢。
要是把他弄髒了,那世界可就再也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伊夜转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拿出沈阆送他的那个铃铛,摇了摇。
叮叮当当…
实在悦耳。
一阵笑声随着铃铛的响动发出。
铃声停了,笑也停了。
“哼,我们沈阆,说我不懂,我懂的可多了,难不成,我还能告诉你,我想像哥哥对我那样对你吗?”
小剧场1 谁的脸更红
伊夜读高中了,一周之内,又多了几个小伙伴。
沈阆偶尔会站在校门口等他放学,一见沈阆,伊夜小伙伴就被扔了。
沈阆带他去新开的几家小吃摊吃小吃,问及他的小伙伴。
伊夜只说:“自从清鼻涕走了,我就不招那种小伙伴了,现在的伊夜,只对沈阆有责任哟。”
“呵呵,意思是我追着你跑了呗。”
俩人走过那条落满细碎黄叶的小巷,四只脚踩在上头,笑声连连。
秋天玩不了伊夜教他踩拖鞋的游戏,就比谁踩出的声音最大声,输了的,不背元素周期表,化作木头人,挠痒痒不準反抗不準笑。
找着叶片翻过来的去踩,找着堆积最厚的树叶去踩,没有裁判,靠两双耳朵来辨别,本就不算得什麽公平的比赛。
不过不妨碍两个人从巷头慢慢玩到巷尾。
再有,一方耍赖说对方的声音不够脆响,另一方不会去反驳,带着宠溺。
伊夜赢了,他的耍赖,仗着沈阆不会争抢的性子。
他的目的,哪是玩游戏的乐趣呢,是赢了后做主的权利。
晃眼见四周没人,抓了沈阆肩膀就去亲那嘴巴。
沈阆和先前一样,先用手掌去挡,再等他着急,等人扑过来的时候再那麽一抱,反过去亲他。
伊夜说:“赖皮啊,说好不準动的,懂不懂什麽是木头人。”
沈阆笑笑不说话,赖皮的人总会说别人赖皮。
路人一旦出现,俩人就都跟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并着肩,保持距离,閑走閑聊。
一旦路人短暂消失,这嘴巴就又靠拢了来,好像陌生人是阻扰南北两极磁铁的障碍物,取走就得吸过去,出现就强行分开。
只不过,明明是沈阆在把控这种亲亲爱爱的节奏,脸却比伊夜要红得多。
伊夜笑他,他借口多多。
“秋天,冷的。”
“树叶红的,印着了。”
“你眼睛有问题,没有人脸会红得像苹果。”
“你脸皮太厚,红了看不出,说不定比我还要红。”
伊夜还在笑,沈阆就沖过去锁他肩膀,真正的挠痒痒。
伊夜不笑,沈阆就再亲他的嘴巴,看他脸红不红。
不红?
捏了捏,搓一搓,揉上几揉。
“看吧,红了。”
小剧场2 不是我怪,是谁都怪
周天,伊夜给他哥和爸爸送完午饭,在作坊里学着雕木头。
先是想雕一朵绣球花,后发现他连一片绿叶都雕不好,又雕一只小兔子,雕成了一坨带耳朵的汤圆,不服输,雕个弯弯月亮,雕完趴那工作台上,闻着木头的芳香。
去听:
锯木头、打孔、电钻、上螺丝…
再看这坊间,飞絮濛濛…
伊夜眯着眼看他哥在木絮里忙活,头发没多久就集了一层细木灰。
哥哥是帅的,一米八三的高个,又壮,多少姑娘喜欢啊,不然就不会有那麽多姐姐追着哥哥跑了。
伊夜帮他哥哥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媒,都是有姐姐拜托的他。
不是咖啡店的店员,就是电信营业厅的工作人员,还会有开蛋糕店的大姐,甚至他同学的姐姐,都在问她哥有没有对象。
他说没有对象,那些姐姐就送好多东西给他,让他带回去吃,吃的东西都是他吃,礼物还是要送到他哥哥手上。
有衣服,鞋子,手表,电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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