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1 / 1)

('

“不对吧,”沈阆质疑,“那心,只要是当了鬼船的船长就必须把心挖出来装箱子里,维尔特纳的心髒就交给了他爱的女人保管。”

“他们十年见一次面,爱一次,不得行的,”伊夜不管他的纠正,“你知道菜市场的蔬菜摊上,什麽卖得最多吗?熊阿婆说哦,黄瓜呀,茄子呀,胡萝蔔啦,买回去不吃的。放枕头下面儿,是好女人。不好的女人,都用活的。”

沈阆侧目,盯着伊夜那嘴巴,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啊他。

“人几个十年啊,”伊夜感叹,“维尔特纳不死的,伊丽莎白再过四个五个十年就要死了。”

“维尔特纳的心髒都在她手上,她死,一刀刺进那心髒一起死不就好了,最后找到波塞冬的三叉戟,破除了大海的所有诅咒,不就在一起了吗…”

沈阆以为他在说爱情,说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说一个人留一个人的孤单。

伊夜却说:“女人一辈子就四五次,可能吗?卖菜的熊阿婆说,做女人好难的,要名声,就没有快乐,要快乐,就得被人说三道四。”

沈阆心有些累,跟不上,还理解不了。

“补鞋匠他把的心装进了一只鞋子里。”

“啥?”

“鞋子送给了那个女人。”

沈阆去眺望补鞋匠的家。

“云姐姐说,补鞋匠补鞋,就是为了能给他心爱的女人补鞋。”

沈阆又去看那个女人的家,中间隔着的就是柳城的护城河,河边好些人作乐,小孩儿的欢笑声尤其响亮。

“我们沈阆,心还在的吧?”

“啊?”

沈阆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噗通,瞧见他缓缓转过来的脸,近在咫尺,又听见了一声,噗咚。

他怎麽看此时的伊夜,怎麽都有一种要吃他心髒的预感。

伊夜把想吃他心髒的目光收了,去看护城河往西的学校。

暑假,学校就是一座静默的花园,有树有草地,就是没有人,当中一座古老的钟,不响,时间还在走,是晚八点。

伊夜问沈阆:“不继续上学,后悔吗?”

沈阆去看那学校的座钟,没说话。

“都说读书是我们这种人能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我们的命运,是不是早就写好了的?”

沈阆听出这问题里带着的些许不甘,反问他:“我们什麽命运?”

“当一只窜巷的老鼠。”

“不过是无人问津,”沈阆对他的说法没有兴趣,“野猫不比老鼠好哪儿去。”

“野猫有人喂啊,”伊夜笑,“还有人摸它们呢。”

“老鼠也有人养啊,”沈阆笑他,“你被喂得还少吗?”

伊夜嘿嘿两声:“那是因为我还小,看起来像只仓鼠了,等我长大了,就是一只灰不溜秋长尾巴无毛的髒老鼠,他们就不想给我吃的了。人小挨饿,就可怜,人大了还挨饿,不可怜,是自己没本事。”

“自己找食吃,不一定要读书。”

“沈爷爷说,读了书,找着的食物要好吃多了。”

沈阆想起他今天窜巷的本事,找食,那不轻而易举。晃见他脖子上和手腕上的勒痕,心想,不过就是付出的代价多些吗?

他试着去读他的希望:“你想读书。”

“我不知道,”伊夜摇摇头,“补鞋匠说读书也不一定在学校读,读书改变命运也不是人人都能实现。补鞋匠没鞋补就捧武侠小说啦,知音故事会啥的看。云姐姐那里一书柜的书,虽然大多都是讲爱情的了,特别是乱世里的爱情。云姐姐说,女人就爱轰轰烈烈,轰轰烈烈是啥呢,就是想好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不是这个阻挠就是那个不许,生死离别,长距离想念。你想我的眼睛,我想你的嘴巴,想鼻子想头发想到脚趾,最后在一起了,抱头痛哭,说不完的经历。可惜和平年代,轰轰烈烈变成了作天作地,就是你贪我贪,只贪不让,最后吵吵闹闹。”

沈阆笑笑,怎麽说读书说到了爱情呢…

他听了半天伊夜嘴里的爱情,听别人讲来的爱情,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讲爱情,真怪。

“云姐姐的爱情不轰轰烈烈不是因为没有阻挠,而是阻挠成功了没有收获,就是个悲剧。她说,宁愿不要什麽轰轰烈烈了,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在一起,死一起,圆满。”

“谁阻挠的她?”

“她妈妈洛,”伊夜望向遥远的天边,“云姐姐说,妈妈们总觉得自己有权利去阻挠她们看不上的爱情,又冷笑说,她们懂啥是爱情?一地鸡毛,结婚随意,离婚随意,爱不爱的不知道,恨却在嘴里生了根,恨这个恨那个的时候就怒,恨自己的时候就哭。” ', ' ')

最新小说: 双面娇妻 傅爷:夫人又惊艳全球了 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 穿书八零辣妻逆袭 穿越千年:追爱太子 大唐小侯爷 听说留学圈很乱 逍遥小驸马 穿书七零,我把军官老公拿下了 父皇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