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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师哥要敬酒,自己总不能不喝。萧辞干了一杯又一杯,脸颊终是不出意外地红了,脑袋也是愈发昏昏沉沉,感觉再过一会就要羽化而登仙。
夏安看着面前这两人的互动,不知怎麽的就觉得怪怪的,竟然特别像自己的父母,俗称老夫老妻。
而言绪在一旁默不作声,自顾自地夹菜,只是偶尔瞥一眼两人的互动,不经意间将自己碗里的菜戳得细碎。
身前的淩泽还没停下敬酒的脚步,萧辞紧接着又喝了三杯。酒杯缓缓放下,萧辞视线里的淩泽倏地变成了三四个人,在他眼前不停晃动。萧辞晃了晃脑袋,想要迫使自己看清眼前的人,可最终还是无果。
一阵天旋地转,萧辞不负衆望地趴倒在桌上,醉晕过去了。
淩泽侧头看着萧辞红得滴血的脸颊和微张的嘴唇,意识到自己的大任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一半。
淩泽直起身,扶起萧辞,将他的手环过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小师弟喝醉了,我先送他回房间。”
第六十一章 醉酒
淩泽在衆人的注视下,扶着萧辞走进屋内。
他将萧辞轻轻放在床上,果不其然萧辞突然睁开眼睛,用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着淩泽。随后他又立马转头,看着窗外,见天边的圆月异常耀眼地挂在天穹之上,稍稍舒了口气。
淩泽盯着躺在床上的小师弟目不转睛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恍如谪仙人清冷出尘,却又散发着普度衆生的柔和。他眼眸里映衬出天边的圆月,透亮清澈,让人不忍心移开视线。
淩泽咽了咽口水,强势地将他的脸转过来,迫使他看着自己,凑近他低声道:“知道我是谁吗?”
萧辞擡起手,抚摸着淩泽眉眼,“你是我的傻瓜师哥。”
淩泽皱眉,虽然这次他终于认出自己是他师哥,心中不免有些开心,可为什麽偏偏要在前面加上“傻瓜”两个字啊?自己在他心里就这麽蠢吗?
淩泽撇撇嘴,追着他问道:“为什麽是傻瓜?你可得告诉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因为你看不透我喜……”
“什麽?”萧辞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在讲什麽难以啓齿的事情,淩泽一时没有听清,只能更加靠近他,继续追问。
“好话不说第二遍。”萧辞喝醉后,难得露出童真的一面,有些傲娇地微微转头不去看他。
骂我傻瓜,这是好话?淩泽叹了口气,只当他是醉糊涂了。
“你是不是害怕暗牢?没上晓风门之前是有人打过你吗?”
淩泽回想起那日在鸩幽殿,萧辞虽然说他是讨厌暗牢里的血腥味,但细想想却发现当时他说话时明显话语里是带有颤抖的,甚至连暗牢的模样都不愿意再看一眼。这明显是害怕暗牢而不是厌恶血腥气。
小师弟当时是在骗他。
果不其然,在淩泽问出这句话后,萧辞浑身开始细微的颤抖,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竟想要逃离淩泽的注视。
淩泽察觉出他想要逃跑,两只手猛地发力狠狠禁锢住他,“阿辞,看着我。你如今不是孤身一身,别怕,我会保护你。”
萧辞的挣扎慢慢弱了下来,有些呆滞地望着他,思绪飘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在暗牢,义父打我,训练我,很疼。”
“义父?你的义父是谁?”
萧辞拼命摇头,在月光照射下的泪珠夺眶而出,慢慢顺着脸颊流下。
淩泽也有些焦急,只有小师弟对自己坦诚相待,将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自己才能够帮他,才能将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全部斩杀殆尽。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萧辞参加晓风门试炼之时,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钳住脖子,他整个人都变得呼吸急促,和以往的冷静淡定全然不同,竟还抛下清璃跑出了寺庙。
当时淩泽还厌恶他至极,而这几年相处下来,发现萧辞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抛下同伴的人。所以定是那怪物掐脖子的举动触及到了他心底的恐惧。
淩泽沉默片刻,倏然轻轻掐住萧辞的脖颈。萧辞霎时像只受惊的小兔,开始剧烈地挣扎,连淩泽都差点控制不住他。萧辞感觉到有人扼制住自己,惊慌地不停窜动,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暗牢,痛苦不断侵蚀着他。
淩泽发觉事情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时,连忙松开了手,随即紧紧将萧辞抱在自己怀里,“阿辞不怕,师哥在这,师哥会永远保护你。”
可萧辞就像是听不见似的,还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窒息感让萧辞喘不上气。淩泽见状,立即将自己早就準备好的月亮灯笼拿了出来,递到萧辞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