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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準备年货,自然是以吃食为先。桌上的大半都是吃食账本,即便是买了几斤米都準确的记录在册。只是杨婉在翻过几页之后,就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婉婉可是有看出什麽来?”孔氏有些高兴的问道。
本以为杨婉对管家一事一无所知,可杨婉要是会看账本的话,学起管家一事来就要事半功倍了。
“虽说过年期间物价会涨上不少,可这记录在册的委实过高了些。”杨婉只觉得离谱,这物价至少都高了五倍十倍多的更是几十上百倍,就算要贪墨主家的银子也不该这般多的贪吧。
每次杨婉和刘大勇来京都住到宅子里时,家中的菜都是由厨房里的人去采买,厨房里的人都是按当日菜价报上来,不会多上一文钱。
会这样杨婉也明白原因,在他们家做事的并不是下人,都是军营中的同袍和家眷,得了刘大勇的帮助他们自然不会再贪刘大勇一文银钱。
“我在村子里时,一个鸡蛋最多也就一两文钱,京都我们府上买的鸡蛋一个最多时也就五文,这账册上则写的是一百文一个,一整只鸡最多也不过一百文,可这上面记载的却是二两银子一只。”
光是每日里买菜就得被贪墨上几十两,就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婉婉说的没错,你们可以说说这种情况该如何管,雪楠你先说。”
孙雪楠是家中娇养着长大,虽被母亲教了些管家的事宜,可她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擅长,因为她性子太过温吞,管不住下人。因此孔氏一直在教孙雪楠,好将管家权交到她手上去。
这几年随着杨言枫在任上,也独自管了三年的家,总算是有了些进步。
“让心腹去将物价都查一遍,再将贪墨银两的仆从全都审上一番,让他们交出贪墨的银两。”孙雪楠如是说道。
“婉婉你也说下自己的看法。”
“首先将事情全都调查清楚,物价如何,有多少人贪墨,贪墨了多少都得查清楚,然后将相关仆从进行审问,之后召集府中所有下人,将贪墨的主谋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打上一顿,再告知那些贪墨之人的下场以儆效尤。”
“若那些人之贪墨几十上百文,这事则可以悄悄放过,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本来杨婉是不懂这些的,这些时日跟着李麽麽一直学着,总算学到了一二分。
听着杨婉说的孔氏也放心不少,看来杨婉是学过管家的,不过也是,有程氏在怎麽着也不至于什麽都不教杨婉。
“我们管教府中下人就该恩威并施,该罚的罚,该赏的赏,可也不能时时打赏叫他们心大了欺主。”这账册上的贪墨对孔氏而言是小事,t他们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府中下人就算贪墨也没多少。
不过孔氏也不会轻拿轻放养大那起子人的心思,她打算在过年前就将这事给处理完,先让仆人将贪墨的银两交出来,再将那些贪墨之人关起来,至于具体的惩罚等出了正月再进行。
总不至于叫那些欺主的奴才影响了主子们过年的好心情。
等杨婉和孙雪楠将账册看完,孔氏就让贴身伺候的麽麽将府中各处负责的人喊到正厅来。孔氏坐在上首,杨婉和孙雪楠就坐在左侧,看孔氏是如何处理这次的贪墨一事。
等人一到位,孔氏就将账册拿起用力仍在底下跪着的管事身上。
“尔等真是好大的本事,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弄虚作假到我跟前来!”孔氏说话的语调仍如之前一般,可就是让底下跪着的管事们不由自主的害怕。
“我也不对你们多做要求,京郊外的两个庄子上养了不少鸡鸭,既然鸡是尔等二两银子买回来的,我也不多做要求,庄子上的鸡麻烦诸位一千五百文一只卖出去,多余的银钱就当是我给诸位的赏钱。”
“对了,庄子上还攒了不少鸡蛋,虽说没有上万,总归有千八百个的,就按八十文一个卖吧。正好马上就要过年,总有人家年货没备齐要进货的。”
孔氏这一招不可谓不厉害,那些贪墨的管事害怕的在这寒冬天里冒出了汗,他们连连磕头,还不忘向孔氏讨饶。“夫人饶命,是我等之错,求夫人饶了我等。”
“来人。”见管事们认错,孔氏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喊来了等在外头的家丁,“将这些人关进柴房,将他们住的地方都搜上一遍,看看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银两。”
他们出门在外好些年,这些人明明是奉命守着府里的人,可在府里却和半个主子无异了。太过膨胀以至于真主子都回来了也不曾收敛半分,对于这样的人孔氏可不会姑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