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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江槐序依旧有些酸软的腰,随后将他小心翼翼放倒在了自己的旁边,替他解掉了那几层厚重的中衣。
“好了,今晚受了惊吓,乖乖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我陪着你。”
“至于其他的,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说。”
他握住江槐序的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就跟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以前在床底之事上,沈嬴川总是很强制,丝毫没有要怜惜江槐序的意思,哪怕是后来送他入宫了也会常进宫来与之欢好,可这次……
江槐序合眸,心中更笃定了沈嬴川对自己是有几分真情的,且这几分真情已经足以用来当做双方战火的助燃剂了。
要想旧部和沈嬴川正面交战的话,那自己明日就绝不能跟沈绩走……
一定要楚国乱,边境才会乱,他才能浑水摸鱼,夺城扩土。
筹谋了这麽多年,他甚至连自己都付出去了,在这个节骨眼绝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第五十七章 救援失败
原以为会一夜无眠,没曾想在沈嬴川的哄睡声中,江槐序居然渐渐有了困意。
再睁眼之时,天已微亮,而身边的沈嬴川早已不见了蹤影。
楚王的尸体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血腥气在熏香的掩盖之下没有扩散开来,但隔近了闻依旧刺鼻。
江槐序估摸着时间,想必沈绩已经在来带他走的路上了。
他有条不紊的穿好衣衫,将早已準备好的银针,一根一根整整齐齐的插进袖口和腰间。
这一仗,他一定要完完整整的迈过去。
铜镜前,美人对镜梳妆,十分利落的将一头如瀑的银丝挽起,用白色的绸带固定好。他又折起广袖,戴上护腕。
许是那个紫玉镯太过脆弱,江槐序正準备将它摘下,没曾想那镯子自己就碎成了几节,落在地上还还发出几声脆响。
这一次,他没再捡起来,甚至直接起身,从玉镯的碎片上踩了过去。
如他所料,沈绩从花园后翻墙而入,他早已换上了侍卫的服装,肩上还扛着一个死人,那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但头发也是银色的。
江槐序勾了勾唇角,看来沈嬴川为了让他活命还真是费尽了心思,连替死鬼都準备好了。
他正想着,沈绩已经推门而入,紧接着又关上了门。
他一边扒着死囚身上的衣服,一边催促道,“江公子,咱们要赶快了,一会儿殿下安排的刺客就要动手了,司马信他们也很快就会来抓你的!”
江槐序口头上乖乖的“嗯。”了一声,但下一秒,他就捂嘴惊呼,指了指沈绩的身后,“啊!谁!”
就在沈绩转头的一剎那,一根银针直直刺入他的睡穴,因为扎针的力道和指法都恰到好处,所以即使是沈绩这样的硬汉也招架不住,不过片刻就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因为他刚才那一喊,不一会儿就招来了大门守卫处的侍卫,司马信也赶忙拖着紫青色的腿跟他们一瘸一拐的往里走。
侍卫敲了敲门,紧张道,“陛下,娘娘,发生何事了?”
江槐序在自己的脸上的手上都抹了血,不仅如此,他还拔出了沈嬴川刺死出完给的那把刀,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屋内先是沉默片刻,随后就传来江槐序惊恐的狡辩声,“没……没什麽,陛下只是摔了一跤,不用进来……”
司马信一听就觉得情况不对,直接拔出侍卫腰间的刀一脚踹开了房门。
衆人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和躺倒的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果断沖向了血泊中的楚王。
“陛下!陛下!!”
任凭司马信怎麽喊,但他的身子冰凉,明显已经死透了。
司马信咬紧牙关,默默闭上双眼,这样的结局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但内心还是会自责自己昨晚为什麽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毕竟这楚王再昏庸也是楚国王室的最后一个血脉啊。
如此,他便彻底辜负了先王的嘱托。
楚王背部那个血淋淋的大窟窿已经干涸,任谁都能看出这事儿与浑身是血且情绪崩溃的江槐序脱不了干系。
至于昏倒在地的沈绩和那个银发的死囚,司马信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其中乾坤,只一点,他猜不透这沈绩既然是来偷梁换柱的,那怎麽又会晕在这里呢?
“罢了。”司马信缓缓起身,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想那麽多,总归这一切都是沈嬴川策划的,如今他不仅有物证,还有江槐序和沈绩这两个人人证。
他暗暗感叹,沈嬴川的死期终是要到了。
就这样,他顺理成章且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江槐序和沈绩,包括那个面目全非的死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