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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颤抖得连语调都严重偏移了,若不是仔细听,根本就不会知道他说的是什麽。
沈嬴川果断点头,手上依旧重複着给他擦去血迹的动作。
“嗯,序儿做的很好,帮了哥哥的大忙,我的序儿是最勇敢的人。”
他的声音柔的跟水一样,但不知怎麽的,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心中一直圣洁的江槐序因为自己被迫沾上了血迹,所以心中并不畅快。
察觉到了沈嬴川的情绪,江槐序努力平複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伸出颤抖的手,试着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腕上紫玉镯的碎裂处在烛光明显了不止一点,沈嬴川瞥了一眼,问道,“都碎了怎麽还戴着?”
他想替江槐序取下这个眼生的镯子,没想到却被江槐序制止。
他摇了摇头,“这是你送的,我想一直戴着……会安心。”
沈嬴川虽宠爱他,但仔细算来,他送江槐序的东西并不多,最珍贵的莫过于几身衣裳了。
而且这个镯子是当初他让万基去随便买的,以至于现在沈嬴川甚至没认出它的来历。
瞧着江槐序这麽珍视这个小玩意儿,沈嬴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他是个粗人,从来不喜欢随身携带过于珍贵的东西。
那些朱玉环配虽然不少,但都没有什麽特殊的意义。
他想送江槐序一个特殊的珍贵的东西,只是现在还没想到。
“序儿,你可是喜欢玉镯?等这件事了了,咱们一起去挑一个最特别的,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槐序本能的想到了从前沈嬴川送给南宫琤的那对特殊的玉镯。
当时听沈嬴川讲的神色动容,他心里却有一丝一闪而过的酸涩,跟此刻一样。
江槐序摇了摇头,头上贵重的珠翠亦跟着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不,我不喜欢玉镯,只是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戴着。”
沈嬴川想到了什麽,嘴角笑意更甚,还拉住江槐序的手吻了吻。
“楚国有个习俗,有情人会互相赠送亲手编织的同心结,到时候我也给你编一个,好不好?”
江槐序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丝冷意,但话语依旧温和,“你会?还是编过?”
沈嬴川也坚定的摇头,“不会,但是为了序儿,我明天就找个老师傅开始学~”
他依旧把江槐序往怀中揽,话语中满是得偿所愿的温馨和满足。
“今晨我已经吩咐下人重新布置了房间,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弄得,还放了好几盆茉莉花。”
“还有你爱吃的东西我也吩咐膳房开始準备了。”
“明早你乖乖听话,到时候沈绩和虞怀玉会来悄悄来接你回去的。”
沈嬴川现在所说的,跟他们之前的计划似乎不太一样,江槐序眨了眨眼,问道,“带我走?那你的计划呢?”
“没抓到我,司马信不会相信这件事跟你无关吧?”
“哥哥,只要能帮你,我没事的!你不用为了我冒险。”
江槐序还想说着什麽,突然,沈嬴川俯首轻轻堵住了他的唇,一点一点研磨着,他一边吻一边擡起他的下巴,将这个吻加深。
因为头上的发饰实在是太重,再加上这样的亲吻姿势,江槐序有些受不住了。
正当他快要倒下时,沈嬴川终于松开了他,还一件一件的替他取下头上的重物。
“序儿,其实这件事我也思考了很久,相比将你推入火坑为我铺路,我更愿意将你揣在怀里赌一赌,毕竟司马信疯起来什麽样,咱们都不知道。”
银发在最后一根金簪被取下后尽数散落在肩头,红烛与浓妆相互映衬,看得沈嬴川心中一阵波澜。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準确的说是怕了。
他怕江槐序跟当年的阿琤一样.......他赌不起。
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江槐序这麽怕疼的一个人会在阴暗的地牢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已经为了自己手染鲜血,在沈嬴川眼里,这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要江槐序杀掉醉酒的楚王,再名正言顺被司马信逮捕就好。
可沈嬴川还是来了,他甚至不想让江槐序动手……
“好了~我再陪你一会儿,等会儿我一走你就赶紧把喜服换下来,然后........”
这次换江槐序用亲吻打断了他的话,他顺势将沈嬴川压|倒,自己则熟练的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夜还长,哥哥不想做点其他的?”
此情此景,沈嬴川如何不想?
但他想着明日的计划,加上几天前他才把江槐序玩儿的那麽狠,躁|动的欲|望很快就乖乖消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