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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第一个发出肯定,“我认为此计甚妙。”

王将军打量四周,期待的看着同僚们,剩下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异议。

司空图挤在人群中,捏着一根在帐外随手拾来的木棍,手拨着,把木缝里陈年的灰尘一点点挖出来,干的出神,以至于他们刚刚说的,司空图是左右耳朵都放空,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军帐安静了,诸将看着他们的这位大将军,跟个癡傻小儿一般,拿根破木棍戳沙盘围木上的木缝。

王将军收敛笑颜,试探问道:“大将军?”

帐外风声簌簌,回答他的,是因风而摇摆明暗的烛火,是诸将逐渐阴沉的面容。

胡将军夺过木棍,当着衆人的面,折成两半,狠狠摔在地上,指着司空图鼻子骂道:“玩物丧志!”

光是骂这四个字还不过瘾,他用手抵着司空图肩膀,步步逼近,大声骂道:“你看看你哪里有个将军的样子?!整日魂不守舍。”胡将眯眼歪嘴,不屑道:“不就是老婆病了吗?!在座谁不是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堂溪惠是病了,不是死了!你现在这幅模样,你有脸回去见她麽?你对得起将军对你的看重麽?对得起舍掉性命来救你的长公主麽?”

胡将军使劲儿一推,司空图一个踉跄,沙盘上夫诸军旗倒下一片,衆将见情况不对,七手八脚,把胡将军拉开。

司空图一言不发,任由他们摆弄。

衆将围作人墙,将两人拦开,胡将军不肯停嘴。仍仰着脖子恶狠狠道:“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儿了!你司空图!不配当夫诸大将军!你记住了!你他娘的不配!”

随后,从凳子上拿过头盔,愤然离去。

司空图愣愣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诸将,淡淡道:“就按王奇说的办吧。”不等他们开口,左脚并左手,脚步轻轻,荒野游魂一般,在衆人目光下,悄悄离开军帐。

经此一遭,军帐陷入死寂。

王奇向来主意多,司空图一走,他便提议道:“不如,让大将军休息几日?”

老李立马拒绝:“不可,此刻下大将军的权利,恐怕会动摇军心。”

王奇苦笑,“可他这样,影响打仗啊,王某人打了二十多年仗,头次见这麽…哎呀!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大将军这种性格,完全不像个会打仗的男人嘛!”

康子严肃道:“正是因为他仁慈,我们才没有完全和阙沙撕破脸。若不是大将军,我们现在怎会剩那麽多兵?”

王奇顺着浓密的胡须,眯眼道:“话是这样没错,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刘亦此人沉默寡言,向来不喜开口,现在却忽然为司空图说了许多话:“你可以说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但司空图的作战谋略,是在座各位都不能比的,这才是他当上大将军的原因。也是堂溪将军信任他的原因。”

王奇一拍沙盘,他可不敢说司空图不行,乱传谣言可是要掉脑袋的,他还年轻着呢,“唉!我没有说他不行,但他现在的样子,每天跟被鬼夺了舍似的,怎麽打仗嘛!”

衆将你一嘴我一言,讨论声比先前制定战略还要大些。

司空图蹲在军帐不远处,就着月色,一遍遍翻看三日前从皇都寄来的家书。

由于打开次数太多,纸张已经满是折痕,字迹变得略微模糊,司空图归家的心却愈发清晰。自妻子病后,他的心就从北方战场骑着快马,连夜奔回皇都,完完全全寄在妻子身上。

在其他人眼中,堂溪惠的身份,或许是堂溪老将军的女儿,前任大将军的胞妹,司空大将军的发妻。可在他眼里,堂溪惠不仅仅是妻子,她还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知音,文臣十数年习武,群臣耻笑,皇都笑柄,他能坚持到现在,堂溪惠的支持和鼓励占了很大部分。

前半生,司空府中无数个寂寥的夜,二人相依伴读,论兵书,谈战事,他们以一纸婚书为引,趣味相投为媒,她是他温柔的坚盾,是知心的爱妻。

现在,病痛来势汹汹,妄图将他的坚盾击垮,他迫不及待,想要策马回京。打仗不是非他不可,惠娘要是死了,他心中支柱也就倒了,活着的意义,生活的意义,打仗的意义,全将失去颜色。

月色空空,边疆的夜激人愁绪。他出神的望,小溪流水潺潺,溪边绿土冒新芽,清风蕩蕩,思念不断,随风愈浓愈涨。

暗处,堂溪家的探子点墨记下司空图所为。连夜快马,送到女子细瘦的手中。随之一起寄来的,还有夫诸军队接连战败的消息。

又是一夜无眠,病魔滋长,心魔也随之滋长。将门之女,夫婿挂念儿女情长,舍家弃国,不忠不孝,此乃堂溪家大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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