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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遥连连叫苦,这些天她的日子可谓过的比她师尊云中君还要忙些。如此礼贤下士,若她走访的是神仙,恐怕不日就要接替东皇太一,成为新的神界之主了。
少女撑着下巴,逗他道:“我大概是天上地下第一个主动拜访妖的神仙。”
池鹤春认真解释道:“想要战胜他们,就必须寻找援兵。目前,那些深藏于人世的大妖,是唯一有可能愿意帮忙且有实际用处的。”
百里遥鼓掌,赞道:“哇!池大人好厉害!”而后满脸崇拜的看着少年,“能跟池大人共事,是小神的荣幸!”
饭店食客纷纷看向这边,诸多目光盯的少年脸渐渐红温。池鹤春佯装生气道:“阿遥。”
小计得逞,百里遥满意道:“池大人,小神吃完了,走吧。”拉着少年衣袖,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离开食店。
下一程,天虞山。
***
北方战场,降初碍于父王威严,被迫领兵与夫诸强军做斗争。夫诸各地援兵已至,阙沙士气低落,年前之战倾国之力,士兵多战死,两国军队实力悬殊。阙沙军队不退不降,夫诸亦无和意。
两军僵持不下,然,阙沙国主巴拉,自两月前被神蛇升卿激起雄心,此后时日,野心愈涨,阙沙本苦寒之地,经此,国力益减,君民分心,坊间多有不满者。三日前,阙沙北面一军事重镇起义军骤起,一日后,被国主派兵武力镇压。
但,夫诸本是大胜之局。因国主宋听禅招募全国精怪至皇都,一时间,皇都鱼龙混杂,妖魔混聚。疫病起,夫诸领将司空图之妻未能免之。消息传至军营。司空将军担心其妻病况,茶饭不思,议事离神,让阙沙残军有机可乘。
司空府,名医一个接一个的来,看过司空夫人的病容,一阵摇头后,又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国主下令,寻遍夫诸名医,为司空夫人诊治。
这日,司空府又来了一位,其医术之神,堪称华佗再世。国主派轿撵将其从皇都城门口接至司空府,丫鬟恭敬迎之。
医士脚步匆匆,问道:“夫人病了多久了?”
丫鬟低头答道:“半月。”
穿过层层纱帐,医士入了内室。罗榻之上的女子,面若刀削,唇色苍白,枯黄清瘦,被上垂手,皮贴白骨,咳声气若游丝。
医士放下药箱,远远唤道:“夫人。”
回应他的,是一顿一顿的咳嗽声,每咳一下,仿佛都耗尽气力。
丫鬟解释道:“自病后,夫人耳…略有失聪。”
医士走前两丈,重複唤道:“夫人?”
这下堂溪惠听见了,她缓缓侧身,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身影,张开干枯的双唇,问道:“战况如何?”
医士不知该如何回答,丫鬟上前答道:“一切皆好。”
堂溪惠闭上浮肿的双眼,似在思考些什麽,良久,才道:“未时了,信给我。”
自从得了这病,堂溪惠五感皆不如前。对前线战事的关注却是丝毫不减,不用婢子提醒,每日一到时间,便要看前方来信。她为防止信件作假,不仅同时安排了五位不同的曾经堂溪旭的部下给她传信,并且,还要求他们盖上特质的印章。
信上内容和先前丫鬟说的,完全相反。司空图整日心不在焉,军中皆传,他们的这位大将军撞鬼了。
两人相伴十数年,堂溪惠对她的夫婿十分了解。才不是什麽撞鬼了,他是担心自己的病啊。
丫鬟怕堂溪惠听不清,特意走近道:“夫人,这位是国主请来的名医。”
帐帘里,传来堂溪惠的声音,“先生见谅,我实在是起不来了。”
声音轻轻的,没有一丝力气,似云似雾,飘渺若天人。她命不长了。
医士扑通跪下,略带哽咽道:“夫人放心,白某必定倾尽全力,保您平安!”
“有劳了。”
堂溪惠的病,本就属于不治之症。医士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强让她吊着一口气,每日像活死人一般活着。
医士很清楚,明面上,他吊着的是司空夫人的命,实际上,他医治的哪里是人,他治的,是夫诸的战局,是无数远赴边关的将士们的心。
群僧邀人入池凉
边境,夫诸营帐内,烛火映面,诸将围着沙盘,商讨退阙良策。
“以北边山丘为埋伏点,派一支队伍从这儿迎敌,到时候我和康子在这里等着,阙沙一来,刘亦发哨箭,我们起身而动,杀他个片甲不留!”王将军灰黑的脸上带着些许沧桑,笑吟吟道:“你们以为如何?”
诸将蹙眉沉思。此计施行的所有可能性快速在脑中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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