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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卿似乎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才犹豫道:“你是?”没错,他努力认了很久,也没认出书神来。
书神一点儿也不恼,反而彬彬有礼道:“晚辈颜辞镜。”
升卿开门见山,直接道:“你们找我何事?”
颜辞镜立马发现不对,反问道:“前辈怎知我们是来找您的?”
升卿如实答道:“一刻钟前,一个男人给我送了封信。”
钟离二人面面相觑,果然,有人故意做了局,就等着他们往里跳。
“前辈,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有些唐突。”钟离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平静道:“今日巳时,我也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您在阙沙降了两场大雪。”
升卿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眼睛瞥向一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準确来说,一场下在阙沙,一场在夫诸。”
钟离不再平静,她想抓起他的脖子,质问他,你为何要怎麽做?她没这麽干,虽没在神界待过,但神界的传闻或多或少还是听过一些的。神界那些神仙,没有道德法规的约束,随心所欲,无人能管。何况是升卿呢?他可是混沌之初便存在的创世之神啊。
颜辞镜替她说了,跟钟离不同,他无牵无挂,不怕升卿,“敢问前辈,为何要这麽做。”
伴随一阵冷笑,升卿挑眉看着两人,不屑道:“夫诸皇室的丑事,你难道不知?”他这一句,显的他们两个万分可笑,贼喊捉贼。
钟离昧恭敬道:“晚辈愚昧,的确不知,还望前辈明示。”
升卿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回想起百里应祈的话,怒道:“你们夫诸的国主,推神像,烧神书,其罪足以让夫诸生灵死上千万遍。”
推神像,烧神书…她想起来了,不过,这些都是上任国主做的。等等,升卿好像是夫诸神女的师兄。难怪他这麽生气,师妹为了守护一方土地,显出自己的生命。但土地上的生灵不知感恩,将师妹的神像推个一干二净,神庙落灰,神书烧毁。多年过去,现在夫诸国还认识夫诸神女的,应该不多了。是她疏忽了,这一点,夫诸的确愧对神界。
钟离昧毫不犹豫,沖升卿跪下,万分诚恳,道:“晚辈作为夫诸守护神,代全体夫诸生灵,向夫诸神女道歉。”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道歉。有用吗?”升卿忍不住笑了,因为她的天真,“还是你以为,我会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忘记仇恨,放过夫诸?”
“起来。”颜辞镜上前拉起钟离,“不求他。”
“对了,还没说你呢。”升卿完全没把他俩放在眼里,换句话说,他们在他眼中,跟路边的烂花烂草一样,没有任何价值。他说了句话,让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西贝货。”
钟离把颜辞镜护在身后,仿佛这样他就听不见升卿无情的嘲笑。
“叫你一声前辈,是尊重你。但你不能这麽羞辱他。”
“羞辱?哈哈,可笑!他哪懂什麽是羞辱?”升卿一步步走近,饶有兴致的打量两人,乐道:“今日你来,是打算求我,还是要为你这相好跟我撕破脸?”
升卿此人,向来不茍言笑。夸张了说,他数千年的光阴加起来恐怕也没有刚刚笑的多。今日这般行径,仿佛是要将师妹受的委屈全部在他们身上讨回来。
颜辞镜和颜道:“前辈误会了,我们来,是要求您。”
“这是求人的态度?本来我还想听听你们能说出什麽谎话。”升卿笑的可欢,灿烂的笑容与那张严峻的脸极不相称。
升卿眼神轻蔑道:“现在我不想听了。趁我现在还不想髒手,你们滚吧。”
望着升卿离开的背影,钟离急急喊道:“你这麽做,对的起你师妹吗!”
几乎是瞬间,原本行了很远的升卿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怒道:“师妹?你还敢提师妹!”
钟离胆子忽的大了起来,接着说道:“你故意挑起两国战争,是想借夫诸的手,杀光夫诸生灵,然后用他们的生力複活夫诸。”看着升卿收了笑容的脸,故意问他:“我猜的对吗?”
升卿的脸上浮现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你去冥界了?”
“夫诸与神界向来无甚仇怨,若说有什麽事情能让神界出手,那必定是因为夫诸神女。而您今日的反应,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哈哈,你知道又如何?”升卿不以为然,仰天大笑,“蝼蚁之力,阻止不了我。”
既然如此,钟离昧索性摊开了说,“不知前辈可否听过,蜉蝣之力亦可撼树。”
钟离昧对峙升卿(二)
“就凭你吗?”升卿觉得很可笑,看着相互抱团的两人,轻蔑道:“还是你们两个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