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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声沉默了,这些她又何尝不知?
“你头晕吗?”
宋知声摇头。
“可想吐?”
宋知声再次摇头。
“你可有察觉此地空气稀薄?”
一连三问,搞得宋知声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摇头答道:“没有。”
百里遥盯住她的眼睛,缓缓道:“那是因为你在御水阁修行了几年。而你带来的这十万兵,他们都是凡人,初到这里,会头晕头痛,恶心呕吐。这是很难受的。”
是啊,阙沙的老百姓可怜,夫诸的百姓就不可怜了吗?他们原本幸福安定,只是因为阙沙的灾难,被迫与亲人分离,来到蛮夷之地。
少女又道:“你既带他们来了,无论如何,总该让他们回去过个年。”
宋知声语气平静下来,“从前夫诸也受过难,我知百姓的苦。先前我问你阙沙有多少兵。现在,我想请师姐告诉我,夫诸死了多少人?”
少女摇头,道:“没算,根本没发统计。就我跟你说话这一会儿功夫,估计又死了几十好百。”
前线,颜辞镜匆匆返回,入帐与钟离昧商量对策。
阙沙兵民发动攻击毫无规律可循。看似没有準备,杀伤力却极强,每每袭来,都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一位将军,乌发玉面,指着地图,道:“或许我们可以采取跟阙沙一样的方式,转守为攻。”
钟离昧马上否决,“不可,阙沙兵少,而夫诸兵多且在明处,不适宜采用此种方法。”
另一位,年纪蛮大,看着颇有资历,提议道:“我们可以想一个办法,让阙沙放弃这种方式,让他们觉得这种打法没用,换句话说,就是让他们觉得我们破了他的打法。”
玉面将军不赞成,道:“当前这种打法效果如此好,他们怎会放弃?”
颜辞镜悠悠的摇着扇子,“小生倒是觉得,我们可以撤退。”
在场皆惊诧,瞪大眼睛,“撤退?!”
颜辞镜笑道:“他们能够这样打,无非是因为有地方可以给他们藏。我们往后撤,撤到平原去,这样,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老将痛号,“如此的话,夫诸要舍弃足足五座城池啊!”那麽一大片土地,任谁也不忍舍弃。
颜辞镜半眯着眼,笑道:“老将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玉面将军心存顾虑,“如果我们撤退后,阙沙按兵不动,不打过来怎麽办?”
颜辞镜勾起嘴角,说道:“他们倾尽所有,攻来夫诸。若是中途放弃,无衣无粮,阙沙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就比谁耗的过谁了。”
玉面将军心里已经同意了这个计策,问道:“撤退时,要带百姓走吗?”
“不是带百姓走,而是百姓先走,让百姓把吃的喝的用的,统统带走,带不走的就烧了,不能给他们留一点东西。”颜辞镜心中暗笑,平时脑子里装了这麽多书,毫无用处,如今,总算派上用场啦!
衆人愁眉初展,老将忽的爆出一声,“我不同意!”
钟离昧疑道:“为何?”
老将脸上布满了皱纹,像阙沙与夫诸之间的群山,他这一辈子,精力全花在保家卫国上了,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他绝不容许出一丝差错,“一旦撤退,若是阙沙停止出兵,将那五座城池据为己有,夫诸岂不是白白损失大片疆土?”
闻言,玉面将军也动摇了,“若是阙沙原本的目的就是得到这五座城,此举,岂不是正中其下怀。”
颜辞镜毫不慌乱,摇着扇子,自信道:“绝无可能,阙沙志在夫诸,不在五城。”
老将反驳道:“你怎麽敢肯定?阙沙居寒地多年,白白得了五座城池,也该满意了。”
颜辞镜正色道:“若是他们志在五城,就无需倾国而动了。”
玉面将军彻底倒戈,“这不过是您的猜测罢了,抱歉,我不敢冒这个险。”
气氛降了下来,钟离昧赶紧缓和道:“不如,我们请示公主?正巧她今日刚到,营地距此仅二十里。”
颜辞镜自荐,“我去吧,小生脚程快。”
老将立马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他怕颜辞镜先斩后奏,谎报公主的决策。
颜辞镜无奈答应,“行吧,带上您老儿。”
两人掀帘欲去。
一个士兵急匆匆跑来,老将伸手将他拦了,问道:“慌慌张张的,什麽事情?”
“啓禀将军,阙沙的军队,阙沙它……”士兵喘着粗气,说话含糊,老将没有听清。
老将怒其不争,不满道:“不要急,慢慢说,天塌下来,老子顶着!”
士兵边喘边道:“南边忽然出现了大批阙沙军队,将我们跟公主隔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