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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沙国国主名巴拉,在位二十五载,仅有一妻,后宫无妾室。其妻诞下三子,民间传闻,大儿伊德尔,有勇无智,性情暴躁沖动;二子赤那,有智无勇,性格狡猾,却胆小非常;老幺降初,无智无勇,性情纯良,为父母所爱。
传闻的真实性尚还存疑。但,阙沙国一场大雪下了小半月却是童叟无欺。
国主巴拉因此愁秃了头,至于他是不是在此之前就是个秃子,为掩饰尴尬将掉发的责任推给了无辜的雪,还是他真为阙沙国的百姓茶饭不思,殚精竭虑,导致谢了顶。这些全都无从考究。
不过,国主巴拉如今是个秃子,这是真的。现在他很忧虑,这也是真的。阙沙国的能人干将,脑汁都想干了,也解决不了国主的烦恼。
巴拉到底为什麽不开心呢?原因有很多。其一,这雪下的太大,阙沙国物资本就贫乏,猎户早上出门打猎,中午就被人们发现冻死在野外,这类事情数不胜数。阙沙国的百姓,没了温暖,饿着肚子。民间怨声载道。
其二,跟隔壁夫诸国的对比。夫诸不是没下雪,但夫诸的雪,统共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日,而阙沙却整整下了半个月。并且,夫诸国地大物博,人家不缺物资,百姓们个个丰衣足食,按习俗,他们现在应该正乐呵呵的準备过年呢。而他的百姓,还要为明天能不能找到吃的而苦恼。
其三,这是巴拉最烦心的。百姓们不愿再生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他们向往肥沃和富饶。他们生来踏实能干,却一生少有温饱。他们要反抗,要打仗,要击败不公。一开始,或许只是茶肆里一位青年的醉言,但现在,已经发展成阙沙境内的最强音。百姓们的意见前所未有的达到高度统一。
巴拉安稳了一辈子,突然要他去攻打强大的邻国。他实在是,唉,又绕回来了,巴拉想的头都要秃啦!
伊德尔自告奋勇,道:“父王,儿臣愿顺从民意,当这个先锋。带领阙沙国的勇士们侵略夫诸。”
现在知道了,传闻非虚,他说自己国家侵略别人,巴拉最好面子,怎会同意。他想都不想,立马驳回了。
“你下去吧。”
伊德尔不愿放弃,接着说道:“请父王下令,让儿臣带兵侵略夫诸!”
巴拉无奈扶额道:“父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伊德尔一动不动,“父。”
巴拉打断他,下令道:“来人,把大王子带下去。”
伊德尔一走,赤那走了进来,他则聪明许多,先向巴拉禀报了阙沙国百姓如今的情况。
“父王,这雪下了许多日也不曾停过。据儿臣调查,国内大量百姓因为积雪过厚,无法外出打猎,饿死家中。更有甚者,因家中缺少取暖之物,活活冻死的屋里。”
巴拉的头又开始痛了。
蹙眉道:“国库里没有粮食木炭了吗?”
赤那轻轻摇头,道:“早已消耗尽了。”
他这二儿子向来聪明,巴拉向前倾着身子,问道:“好儿子,你有什麽计策没有?”
赤那再次摇头,道:“儿臣愚笨。尚无计策。只是……”
巴拉急急问道:“只是什麽?”
“冬来了,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儿臣听闻,已有百姓组成起义军,擅自突破国界,攻击夫诸国的堡垒。”
巴拉长叹一口气,道:“已经到这地步了吗。”
赤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父王,事已报毕,儿臣告退。”
不等巴拉回答,他就离开了。
巴拉这个国主做的窝囊,三个儿子表面上敬重他,实际上,个个都不怕他——因为他实在是太好骗了,也十分容易哄好。
巴拉靠在王座上,心中烦闷无处排解。正掉着发。小儿子降初进来了。
降初没有行礼,而是直直向王座,哦,不,是巴拉,向巴拉奔去。
甜甜道:“父王!”巴拉心中顿时乐开了花,降初年纪小,又生的清秀白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巴拉怀里坐着的是为小公主呢。
巴拉将儿子搂在怀里,看着他湿漉漉的圆眼睛,乐道:“我的小降初,舍得来找父王啦!”
降初将头埋进巴拉怀里,撒娇道:“父王,您又拿我打趣!”
巴拉一把将儿子的脑袋拔出来,望着他脸上的斑斑红印,道:“本王可没有啊,你说说,那些个郡主们,是不是一直抱着你亲个不停?”
降初脸顿时红了,恼道:“父王!”
巴拉猛的一掌,拍在降初背上,朗声道:“我家小降初啊,长大后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但父王要告诉你,不能贪多,只能喜欢一个,就像父王和母后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