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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轻笑,“再飞一遍。”擡手把刚刚飞过的鸟儿拉了回来。
息蕴看向少女,这才发现,少女背着手,早已收了神力。她一激动,水瞬间“失活”,将她淋的像刚打捞上岸的紫菜,“遥姐姐!我学会了!我学会了!”
百里遥偷笑,闻言,正色道:“才刚入门呢,离学会还差远了。”
息蕴仿佛没有听到,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终有一天,她要让杀害她哥哥的兇手血债血偿。
天色渐暗,珍品阁外,几个男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迷龙倚在门上,嘴里嗑着瓜子,眼里看着好戏。
自从这财神殿开了张,每日,珍品阁外的大街上,都要发生些诸如夫妻斗殴、妻妾互掐、老母哭丧的桥段。至于为什麽都是女子“闹事”呢,那是因为财神殿是个赌坊,出入赌坊的大多为男子,且多为做着发财梦但没发财命的男子。财神殿的老板叫迷龙,是个年轻人。喜欢坐在对面的珍品阁门口劝架,或者确切一点说,是看戏。
平日里都是女子打架,再不济也是夫妻,今日怎是几个大男人?据迷龙的说法,今晚,财神爷要回财神殿了。他坐珍品阁门口也不是要看戏,而是要迎财神!
周围的人不以为意,迷龙每日都说要迎财神,也不见财神来过,会来财神殿除了赌鬼还是赌鬼。哪会来什麽财神,别人笑他,他也不恼,只是一个劲儿的跟别人说平日里迎小财神,今晚他要迎的是大财神。
迷龙左等右等,没等来财神,在街市的嘈杂喧嚣中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两位少年前往城南,到了珍品阁。白天那个送货的小厮,不计前嫌,盛情招待了他们。
小厮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箱前,箱子没有封顶,里面数尾体色火红的鱼就着斑驳光影游动,像着红裳的女子翩然起舞。“二位爷,这就是鯈鱼。”
两位少年凑前一看,这哪里是鱼?分明是长着三条鱼尾的红鸡啊!
白鹤伸手戳向玻璃,一尾鯈鱼游了过来,鸡嘴隔着玻璃啄他的手,“这是鱼?”
“童叟无欺,这就是鱼,忘忧鯈鱼!”小厮往后一摆手,一个奴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他顺着玻璃箱旁靠着的梯子爬上去,掏出银刀,划破手指,伸进水里,血渗入水中,像飘渺的雾,鯈鱼似是闻到了血的味道,纷纷向奴隶游去。他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那尾。手掐着鸡头,爬下梯子,把鱼递给小厮。
小厮殷勤的说道:“爷,你们看,这鯈鱼长的多好,又美又肥!”
两人都觉得这鱼毫无美感可言,实在是夸不出口。但又不能暴露来意,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看起来挺好吃的。”
小厮听了很是高兴,大声笑道:“对嘛!好吃不贵!就这一条,两百两黄金。爷,你们在皇都,在夫诸,都找不到这麽便宜又新鲜的鯈鱼了。”
池鹤春佯装吃惊道:“这麽便宜!能送货上门吗?”
“哎呦,这位爷,客人的要求,小店怎麽可能不满足呢?就算你要送到南境去,我们也是会按时送到的。”小厮用力一抛,把鱼扔回玻璃箱里,“二位爷,要几条?”
白鹤思忖道:“先买一条尝尝吧,帮我们送到吴记蜜庄。”
“得嘞,我保证鱼比你们还更先到吴记!”小厮往后招呼一声,又一个奴隶模样的人走向前来,小厮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奴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帮爷们捞条鱼打包好。”而后又极其谄媚的对少年们说道:“爷,你们还要看看吗?小店有许多的稀世珍宝,等你们来品鑒啊!”
“行吧,你再带我们四处转转吧。初到皇都,还有很多新鲜玩意儿没看过呢。”
“二位爷,这边来。”小厮领着他们,向里走去。
池鹤春偷偷掐诀,开通了一个对话通道。‘这里除了卖的东西稀奇一点,好像没什麽问题。’
‘再看看吧,你不是说有血腥味吗?’
两人跟在小厮后面,若无其事的走着,在外人看来,他们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里人。
‘他带着我们,是不会让我们看到想见的东西的。’
‘先叫他带我们转转,等对这里熟悉的差不多了,再偷偷潜进来。’
‘好。’
鯈鱼解忧(三)
小厮带着他们走到台前,数十个伶人,红衣白面,站在台上,忽而聚起,忽而分离,其中一个高个伶人扭腰一旋,转了个圈,出现在他们面前。伶人半眯着眼,红唇微张,嘴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极其标準的笑容。身段窈窕,身未动而头先转。少年还未看清,一个伶人就消失在他面前。周围的人皆是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高个伶人一边跳着舞,一边悄无声息的张大嘴巴,忽然,他的嘴巴张如盆大,一口将身旁的矮个伶人吞吃了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