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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方轻的身份如果真那麽麻烦的话，店里赶紧处理掉他才是最优解。
可惜他们之间産生了感情。
玫姨也好，店长也好，都很难狠下这个心了。
感情真是一个会让人变得不理智的东西。
“喝点水吧。”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是一种没来由让人感到安心的语调。
方轻回过神来，下意识接过了季亦然递到面前的水杯：“啊，谢了。”
浅浅抿了抿，甜甜的，加了一勺蜂蜜，方轻挺喜欢的，就又喝了一口。
见方轻状态好了不少，季亦然缓缓坐在了对面，小声开口道：“是最近发生了什麽吗？”
“感觉你情绪不是很好。”显然季亦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现在才问出口，“是在焦虑毕业测试的事吗？”
方轻摇了摇头，他倒暂时不至于忙着毕业，在方轻的计划里自己明年毕业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因为牧怀羽比他晚入学一年，要一起毕业的话明年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啊，又开始了……
平时方轻不是一个喜欢散播焦虑情绪的人，但他现在的心绪实在是太乱了，再加上季亦然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于是方轻缓缓开口道：“虽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
“就是有些迷茫，将来啊，毕业后的事。”
季亦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他声音听上去也很不可思议：“原来方轻也会烦恼这种事吗？”
方轻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还记得之前自己还开导过季亦然，结果现在自己却烦恼成这样。
看到方轻的表情，季亦然笑着解释道：“啊，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发现了方轻会和我烦恼同样的事，稍微有点令人安心。”
方轻下意识反过来安慰了季亦然：“你才第一年来学院呢，现在考虑未来太早了，不急的。”
“嗯。”季亦然很乖顺地接受了方轻的安慰，然后把话题拉了回来，“那方轻你呢？”
“有什麽擅长的东西和想做的事吗？或者特别讨厌特别不想做的事呢？”
方轻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方轻发现他之前做规划的时候完全没有先考虑过自己。
这麽一想的话……
方轻小说地说着，好像是喃喃自语道：“我确实比较擅长做药剂和卷轴之类的东西，不过离开教会应该就做不了卷轴了。”
“特洛丝店长那里的活不能常做，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待在店里的感觉的。”
“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交流了，不过我也蛮喜欢和人说话的。”
“之后至少得和玫姨他们联系一下，哪怕他们不见我也得知道他们的现状。”
“虽然被开除了，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小少爷，得接近教会一点。”
想着想着，方轻的思绪就轻松了很多，甚至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方轻欣喜地擡起了头，就看到季亦然用非常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在鼓励他一样。
只一瞬间，方轻脑海中所有的信息都被掩盖了，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那季亦然呢？
季亦然的未来该怎麽办呢？
方轻早就意识到，自己梦里的那些小说的剧情早就变得乱七八糟了。
好像也就谢见商这家伙找过季亦然的麻烦，但看着也没什麽暧昧的心思，看起来完全是单纯看到季亦然的脸就不爽。
墨森他虽然依旧有在犯病，不过都尽沖着方轻来了，而且确实最近的攻击性有所降低。
司斓就不用说了，光是他自己的特殊情况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虽然暗地里对季亦然的诋毁依旧存在，但一方面季亦然本人不怎麽在意，另一方面学生会也抓得更严了。
之前因为不能拿牧怀羽的安危去赌，方轻一直在忧心那个“万一”，但现在似乎没什麽必要了。
而且，那天晚上——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方轻。”
即使看到方轻不愿意接受事实的表情，牧怀羽也没有停下接下来的几句话。
“谢见商、司斓和墨森。”
“如果可以的话，方轻还是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的好。”
“方轻的朋友刘青和申扬倒是无所谓，不过方轻你也要注意一点季亦然。”
“……至于会长，方轻你自己来就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小少爷会这麽排斥那些人，但这起码证明了牧怀羽本人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
都到这个时候了，所谓的剧情好像已经没什麽意义了。
而且方轻隐隐约约有感觉到这似乎是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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