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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说，“神术”本身不就是源自对“神明”的信仰吗？
教会里的派系被很极端的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热烈地体会感情才能精湛的展现神术，另一派觉得一心一意地信仰神明才能精进神术。
显然牧怀羽又是后者，他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什麽人，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无关要紧，别人的感情也与他无关。
但是刚刚牧怀羽发现了，这是错的。
牧怀羽意识到，他不能接受方轻喜欢上别人。
不，与其说不能接受方轻喜欢上别人，倒不如说不能接受方轻会因为别人离开自己。
所以刚刚看到方轻送花的时候，大概是牧怀羽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路线産生了迷茫。
和方轻一起去教会，和方轻一起来学院，之后也应该和方轻一起毕业，和方轻一起回到教会才是。
“方轻喜欢别人也没关系。”见方轻沉默，牧怀羽又垂眸补充道，“方轻可以不离开吗？”
“……”
方轻张了张嘴，一时宕机的大脑完全组织不了语言。
倒不是他对牧怀羽刚刚的话有什麽反应，只是对方跳脱的逻辑差点把他CPU烧干了。
对别人来说这种话也许很暧昧，但是对牧怀羽来说就很正常。
牧怀羽的世界里不存在话里有话这件事，他说的一切话都是字面意思，只是在表达他没想过方轻会离开这件事。
况且方轻也是这麽想的，他的未来里牧怀羽肯定也是占了很大比例的。
大概没有什麽会比牧怀羽更重要，甚至包括方轻自己在内。
因为连拥有未来的权利都是牧怀羽给方轻的。
方轻认识牧怀羽的时候七岁，依旧在垃圾星上的黑店里干活，过着偶尔能吃饱饭的日子。
到那个时候，店里只剩方轻和小六两个孩子了。
玫姨把小六当成了自己的小女儿，而方轻的店长选好的继承人。
店里的人变少了，日子却越来越难了。
因为他们生活的垃圾星被定义成了“价值极低”，如果没人担保的话，面临着被销毁的危险。
方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的牧怀羽。
其实方轻清楚店长在干些不得了的勾当，这颗偏远的垃圾星仿佛是法外之地，偶尔甚至会有权贵到场。
理由很简单，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垃圾星的底层人，为钱卖命对他们来说也是死得其所。
那次大概是牧先生在和谁商谈要事，带上了年仅六岁的牧怀羽的原因也很简单，先生想给他找个乖巧的玩伴。
玫姨特地让小六藏了起来，带着他们去了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店里。
但是牧怀羽没有对任何人産生兴趣，毕竟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也并没有那麽想要朋友。
[哈哈，看来是耽误你们时间了。]
[没有的事，倒是很遗憾没找到合您心意的孩子。]
[不，是……嗯？]
牧先生当时正在和店长寒暄，正準备笑着拍拍牧怀羽的脑袋，就发现他盯着某个角落出神。
是的，牧怀羽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的方轻。
方轻很清晰的记得那个场景。
因为太……漂亮了？
也许不该用漂亮形容，但是当时七岁的方轻心里确实只有这一个念头。
牧怀羽本来就像个小圣子，小时候漂亮得像是个洋娃娃，铂金色的长发与垃圾星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像是突然闯进来的。
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牧先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方轻，还朝出现了一瞬间慌乱情绪的玫姨笑了笑。
[你喜欢那个孩子吗？]
[……嗯。]
两句话，决定了方轻的去留。
牧先生决定带走方轻，而店长却对此表现得非常犹豫。
倒不是店长对方轻有多麽的不舍，毕竟没必要为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得罪这种地位的人。
只是单纯因为店长这种老油条，遇上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卖方市场，显然只要能从你身上扣下了一斤，就不会只扣下八两。
并且牧怀羽现在显然只对方轻一个人感兴趣。
事实证明，方轻确实是店长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笔买卖。
不仅敲竹杠敲了个狠的，牧先生甚至还答应帮忙担保这颗垃圾星五年。
也许对牧先生来说，这只是一笔无足轻重的交易，但是却切实的让这颗垃圾星上的所有人延缓了无家可归的结局的发生。
方轻当天就被带走了，店长没和他说什麽，不过玫姨在他胳膊上写了一串数字，这是她的通讯。
其实被带走的时候，方轻倒是没怎麽慌张，毕竟他从小就见惯了残暴的人，也知道自己这种被买走的孩子大概不会有什麽好结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