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桉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守着病房,她好不容易抓住对方去找医生的空隙可以自由活动。
今天就会检查结果,她不相信谢桉会带她回去的话。
真检查出什么罕见病,让那些医生把她当小白鼠一样治,还不如让她早点死掉。
雪枝见过绝症濒死的治疗,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甚至没有人的尊严。
她讨厌医院。
从病房走出去,穿过住院区域往大门方向走。
她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就已经眼冒金星,一脚轻一脚重了。
破医院怎么会这么大!
眼前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了,雪枝停住脚步,靠着柱子深呼吸,每一次吐息胸口都隐隐有痛感,她试着把呼吸放轻,那种若有若无的痛又消失了。
雪枝觉得缓过来了一点,直起身准备继续走。
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路,雪枝皱眉抬起头,太阳刺眼的光线迫使她眯起眼,脑子里一阵晕眩,那人逆着光看不清脸。
他看着那张遥远又熟悉的脸,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手指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
午夜梦醒无数次的后悔,他恨透了眼前的人,过往的回忆像一把长满尖刺的尖锥,在他的胸口翻滚,让他痛苦不堪。
这段感情里,从来都是他示好乞求,为了一点点回应倾其所有,换来的却是欺骗利用抛弃。
可是看到雪枝惨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心疼不合时宜地涌上心头。
发现面前的人没有让她的意思,雪枝脚步虚浮地想绕开他。
谢晏挡住她的去路,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嘲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