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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然身体一颤,小脸一红,别过脑袋:“那就别说了,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好奇而毁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两人沉默了良久,走到地铁,买了一号线的票,在人海的浪潮中,苏以冬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
“我不害怕不灵验,因为它已经实现了。”
锦安然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克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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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在夫子庙尝了蟹黄汤包和梅花糕,又回到玄武湖公园散步,直到夕阳渐渐落下,走出公园的那一刻,锦安然问她:“要不要给阿姨买点什麽?”
苏以冬摇摇头:“什麽都不需要,只要人到就好了。”
“阿姨她……知不知道我们是……”
那句“恋爱关系”卡在锦安然喉咙里很久都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我的性取向,你不用担心,她不会说什麽的。”
锦安然若有似无地轻轻晃了晃脑袋,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的间隙中,倒映出暧昧的情愫。
世界如同一幅油画,背景是繁华都市的熙熙攘攘,身边是难再遇到的心尖至爱。
两人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红灯有九十秒,苏以冬害怕她会着急,牵起了她的手。
锦安然脑海中突然闪烁出那一幅街拍——于曼哈顿的夕阳下,亲吻的两位女性。
福至心灵,她轻轻踮起脚尖,勉强让自己变得跟苏以冬一般高。
霞光划过她的侧脸,落在她的杏眼里,在她底漾曳开一大片蓬勃的爱意。
在灿烂的夕阳下,于尘世的喧嚣中,爱意渐浓,她吻她的唇。
“在这紧凑繁华的城市中,你我即是彼此的真挚。”
第 57 章
苏以冬的家位于玄武区的一个老胡同里,泥泞的水泥路,满载的垃圾桶,随处可见的野猫,像极了二十年前老城镇的模样。
在如此繁华的一座城市幕布下,这个胡同像是陈旧的老古董,充满了怀旧的气息。
每一栋楼,每一盏灯光,都是一个又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苏以冬紧紧握着锦安然的手,轻车熟路的走到属于苏如萱的那一栋,带着她爬到了三楼,对这老旧的铁门轻轻敲了敲。
锦安然是紧张的,不断地滚着喉咙,苏以冬比她更紧张,牵着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上一次见苏如萱,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孩子,居然让她看到了自己最坏最坏的模样。
当时苏如萱在医院里,每天清晨都会拿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擦身体。她每天早上透过晨曦的微光,都能看到苏如萱和蔼的笑容。
直到某个深夜,她被手上的伤疼得无法入睡,在一阵阵蝉鸣声中,听到了苏如萱躲在病房的厕所里偷偷哭泣。
那一刻,苏以冬感觉自己的掌心都爆裂开来,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球,血肉模糊,疼到歇斯底里。
她知道苏如萱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年轻时将自己的满腔癡情托付给了一个虚僞刻薄的男人,认为那就是她的一切,可生下了苏以冬以后,那个男人却抛弃了她。
绝望总能让人成长的很快,沉痛的打击让苏如萱从一个本该享受爱情甜蜜的女孩,成为了一个需要负担起全部家庭责任的强母,她对身边的人都是一笔而过,态度冷淡,可唯独对苏以冬,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予了她。
她告诉苏以冬,她就是自己的一切,只要她能活的幸福,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苏以冬不知道的是,这位在她面前总是温柔体贴的母亲,总是会把自己难过痛苦的负面情绪,悄悄藏到夜里。
那个时候她多想支起身子,走到苏如萱身边,将她的眼泪抹干净,可是自己疼痛的身躯却又无法动弹。
锦安然感觉自己的手也被苏以冬带着颤抖,于是用自己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将它包裹住。
颤抖渐渐停了下来。
内侧的木门缓缓打开,温暖的灯光将楼道照亮,一个身形瘦小却又无比挺拔的身影背着光,沖二人露出笑容。
她一边用抹布擦刚刚下过厨的手,一边将外侧的铁门打开。
“哎呀,别发呆了,快进来吧!菜都齐了!”
苏以冬有些恍惚,对着光稍稍回了回神,才连忙带着锦安然走进那个温馨的小家里。
进了屋,紧张的情绪更盛,苏如萱从厨房将最后一个大砂锅搬了出来,看到她俩还杵在客厅中间,手牵着手,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连忙抱怨:“快坐快坐,怎麽进了自己家都不知道要干啥?”
说着,放下冒着热气的大砂锅,折返回到厨房盛饭。
锦安然看着苏以冬木讷地带着她,一步一挪的走到餐桌的旁,给她拉出凳子,让她坐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