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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惊,连忙松开了手,着急地坐直身子,如同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大口喘着气。
苏以冬看着她泛着湿气的衣物和头发,撇了撇嘴,挪身从后座上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帮她擦起了头发。
“是做噩梦了,还是……”
话到嘴边停了停,她不想把那一种可能性说出来。
“做噩梦了吧。”锦安然回答的很干脆,却又有点半推半就。
“你怎麽又不撑伞,车里有干净毛巾你也不用,淋雨感冒了怎麽办?”
嘴上抱怨着,擦头发的动作却很温和。
昏暗的环境中,车里的光显得格外明亮,苏以冬的一字一句像是蜜饯漾开在她的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头发要被擦出火星子了,于是擡手打断了她的动作,望向她。
在那束幽幽的灯光下,苏以冬脸上的轮廓被勾勒的非常细致,忽明忽暗。
像是被暖色调涂抹出来的油画中的人物,美丽又温暖。
“总监,对不起,”她从苏以冬手里拿过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说着,刚好用毛巾挡住自己羞愧的脸,“今天在摄影棚里,我有点沖动了。”
苏以冬胳膊架在方向盘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麽又突然道歉了?我又没有生气。”
“你一下午都没理我,我以为你……”
苏以冬:“哦,原来是这样,你这麽想听到我的声音?”
“倒也不是……”
“那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亲我的时候,都在想些什麽呢?”
手上的毛巾因为一瞬间的愣神掉了下去,泛红的耳根在苏以冬的眼里展露无遗。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就是那种突然想把什麽留在身边,不允许任何人去看,去碰,现在我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麽了。”
苏以冬撑着下巴的手放平,勾了勾唇,逗小孩一样问道:“是什麽呢?”
“应该是占有欲吧。”
锦安然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很明了,很直接地脱口而出。
“在更衣室遇到萧悦可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知道她是来找你的,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真的很不喜欢,我当时很害怕,害怕她会突然把你带走,但又不敢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才会吼她,只是她后面说的话又让我更难受了……”
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句,锦安然克制不了自己逐渐溢出的难过,几滴眼泪夺眶而出。
“她说,不要以为我很了解你,我根本配不上你。”
苏以冬被她这一哭搞得有点发怔,回过神来时,赶紧拿起掉落的毛巾给她擦眼泪。
她继续听着她说。
“所以……所以我才会做出那麽沖动的事情,我自私地以为只要做些出格的事情让萧悦可看到,她就会善罢甘休,可是我冷静下来才想到,当时那麽多人看着,会给你造成多麽不好的影响。”
原来是因为这个。
“居然哭鼻子,难看死啦。”苏以冬笑着,把她剩下的几滴眼泪擦干。
她其实知道是萧悦可的原因,但没想到自己在锦安然的心中已经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
看着她哭得红彤彤的鼻子,居然有些开心。
“嗯,我是有一点不高兴,怎麽办呢?”苏以冬装模作样眯眼,像个弹簧似的晃晃脑袋,“天气好热呀安然,你请我喝杯奶茶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锦安然停止了情绪过激后的抽泣,看着苏以冬的微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得到了原谅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两人又聊了很多,苏以冬解释了下午是因为自己的邮箱突然多了很多项目邮件,导致她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没有理她。
根据苏以冬自己的解释,是怕把自己烦躁厌工的坏情绪传染给她,所以才没怎麽理她。
果然无论什麽职位,什麽身份,讨厌工作的本性都是一样的。
锦安然和苏以冬讲了Kilya在等待室和她讲的那些话,也讲述了关于《纯粹》的创作历程。
两个人都刻意避开了某个人。
“原来是她顺带开导了一下你,我还以为你的思想觉悟挺高的。”苏以冬的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我自己可是也好好努力过了,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借着红灯的空隙,苏以冬顺势追击:“真的很难想象你这样的性格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我当时真的被你吓了一跳,脚都要站不稳了。”
“我的性格又怎麽了?”
苏以冬垂了垂眸,轻轻吐出一个形容词:“温温吞吞。”
停顿片刻,她又吐出一句话:“呆呆萌萌的小锦鲤。”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