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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nk,你先下去吧,店里不能没人照看,”乔茉七吩咐完Blank,又转头看向锦安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是她现在确实是发着高烧,需要人照顾,现在时间还早,店里忙,安然,你看……”
锦安然握着苏以冬的手,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不能交给她!以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倒了?谁知道是不是她的问题,把她单独留在这里準没好事!
薇黯语气中的怀疑与呵责像是潮水,将锦安然整个吞没,她红润的眼角渐渐失去光泽。
可是她不能示弱,她不放心把苏以冬交给任何人。
“这里……交给我吧,我来照顾她。”锦安然垂着眉,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乔茉七将薇黯推走,到门口时转过头看她:“安然,以冬就交给你了。”
等两人走后,锦安然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情绪,随后起身想要用房间里的水壶烧点水,走到角落的桌子旁,她的脚好像磕碰到了什麽软绒绒的东西。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借着月光摸索着,在床旁的绒毯上,看到一个黑棕相间的球体,那个球体转了个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
是一只猫。
不清楚是什麽品种,猫蹭了蹭锦安然的脚踝,然后一个轻盈的飞跃跳上床,窝趴在了苏以冬身边。
月色洒落在柔顺的毛上,锦安然看清那只猫黝黑的脸和奶棕色的外廓,认出这是一只暹罗。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苏以冬拧紧的眉毛和沉重的喘息。
她有些心疼。
“猫猫,现在不行,”她不顾暹罗的感受,将它抱起,搂在怀里,“病人需要休息,不可以打扰人家。”
她正欲把暹罗往地上放,暹罗直接从她怀里滑落,又在她脚边蹭蹭,轻轻地叫了两声。
蛮有灵性的,似乎听懂了。
水烧开了,发出沸腾的声音,她害怕吵到苏以冬,赶紧断开电源,打开盖子,倒了两杯,放在床头凉着。
暹罗就这麽跟着她房里房外的跑,她停下的时候,暹罗就乖乖的坐在地上;她一动起来,就能感受到暹罗的绒毛剐蹭着她的脚踝。
腻歪的不得了,像是苏以冬一样烦人。
锦安然是这麽想的。
房门被打开,Blank拿着几粒药和两份焦糖布丁,放到了床头的热水旁边。
“这是药,Vian不放心街边小药房的质量,跑到了市一院开的药,还有这两份焦糖布丁,Joseven说你们两位都很虚弱,应该需要补充点能量。”
锦安然看着一桌的东西,心里有些微微的悸动。
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爱人的憧憬与渴望,都是她十几年来压抑在自己情绪里的小芽,那芽儿被压抑的太久了,已经擡不起头了。她很难想象自己封闭的情绪还会受到如此大的波动。
大家都在关心着彼此。
看到Blank,暹罗瑟瑟发抖的躲到锦安然脚边,Blank也注意到了它,啧啧嘴:“小东西,啥时候跑出来的。”
“Blank先生,这只猫要不您带出去吧?”
Blank挥挥手,转身向门口走:“它很温顺,但是总和客人合不来,它能分清哪些人能接近,哪些人不能接近,它那麽喜欢你,就让它在你身边待着吧。”
锦安然没说什麽,点点头。
“哦,你是叫,安……”安然两个字的读音对于Blank来说有些嚼舌。
锦安然赶紧填补上空缺:“安然。”
“哦,对,按苒。”
还是没读对。
“没关系,”Blank不好意思地笑了笑,“Mademoiselle,我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了,你很关心Soo,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所展现出来的欲望都是藏不住。当然,Soo对你也是一样。”
锦安然愣了愣,刚想要否认,但是被Blank打断了。
“au revoir,好好休息,记得喂药。”
话题结束的很干脆,Blank很会把握聊天的尺度。
等Blank走后,她摸索到对着窗户的一侧,苏以冬不经意间翻了个身,将落满月光的一侧自私地独自占有。另一侧则完全看不到光,是深不见底的黑。
锦安然不想坐到另一侧,她再也不想回到黑里去了。
暹罗又调皮地跃起,跳到了苏以冬的背上,用小肉垫轻轻地踩奶。
有点可爱,像是在给苏以冬做按摩。
“不行,猫猫。”
锦安然将暹罗抓起,暹罗的身体悬空,变成了一个垂直的小流体。
她带着暹罗,坐在床边地板的软垫上,眼神对着窗户。
暹罗轻轻地“喵”了两声,表示着抗议。
她把暹罗抱进怀里,窗户没有关,清凉的晚风带起周围的帘子轻轻地舞动,月色蔓延过窗台,银白色如同瀑布般洇开在她脚前的一片区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