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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湘打开玉瓶,寒气交织着烈火的炽热被缓慢倒出,被唐突了的雪白大地上慢慢升起方形物件。仅能容下八九人而已,却害得大地震颤,阿湘虔诚地低下头,拜跪于地,对着这块被敬畏着的净土喃喃私语,大地渐渐停止了它的震颤。

阿湘收起玉瓶,干涸的泪水在两颊留下不易察觉的痕迹,她久久凝视着方形物件,满是怅然。经久,起身离去。

那天是少有的晴日,阳光打眼得很,张扬一般地炫耀着什麽似的。

“祭司大人,这一去,能安然还否?”祭司的去路被阿湘挡住,显然三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她觉悟。

“走罢,无论怎样。”祭司摆摆手。

阿湘只好退到一边,尾随着祭司去那个可能会成为他坟墓的地方。

第十五章

直到踏上方形物件时,祭司还没明白,为什麽现在自己还能想着自己的生平,兴许是许久为曾自省的缘故吧,竟将浊念带到这方圣土上了。

想自己这一生也未曾做过什麽可歌可泣的大事,七岁便被云游的自称仙人的人带走,自己原来那个家,应当也是能算富足的。

不记得父母是何模样,幼时发生过的大多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仅记得隔壁有户人家生了个傻儿,总是流着大鼻涕狗皮膏药似的见天跟着自己,自己走那天,他还硬是要塞粒种子在自己包袱里,辨不出是什麽种子,兴许是那傻儿又去了小林子乱窜。

说起来,那种子去哪了呢?

祭司轻轻蹙了眉头,不过转瞬又恢複了往日的面无表情。

这里也是百年不曾涉足了,自从那次坏了内源,便再也没有机会踏入此处。这最后一次虽是迫不得已,但自己也乐意之至。到此,消失已久的畅快填满心房。

为保心无杂念,祭司封闭五识后,方盘腿坐下。

回春,寄以民之仰,趣冬,还以民之念,祈春风自来,祷冬寒自去;愿春回大地。

红蓝两色从他坐下之处爆发而出,交缠着,抗争着,向四面八方迅速延伸而出。终于到了不是尽头的尽头融成绚烂的紫色,祭司面色变得苍白。俄顷,若暗夜中的紫罗兰一般神秘的颜色瞬间褪去,仅余浅淡的粉,开玩笑一般地留在鲤渊顶。

祭司飞身而起,因苍老而萎缩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佝偻的身躯也在迅速直挺起来,春风来了,裹挟着生命的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附上自己的心口,捧出金色的命源,已经没有内源了,就以命源为媒吧。高身吟唱着祈愿辞,本应感受着生命自掌心流逝,却并无下话,五识竟不受控制地打开了!

“先贤大人!”听见阿湘绝望地嘶吼出声,祭司不敢相信,可他转头便看到她正借力跃走于峭壁之间,奋力奔向崖顶。

祭司的瞳孔募地放大,那崖顶溢出浓烈的鎏金光华,那里笼罩的是本应昏睡三天的先贤!他已然面若金纸。

祭司缓缓落地,玉一般的面孔,本是俊逸得不容多视,此刻却写满脆弱:“阿湘,来不及了。”先贤之前强行祭天寻找上龙血,已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阿湘并未理会他,眼眶尽红,于是他追上崩溃的阿湘,果断将她打晕,抱着她到了距离先贤五尺的平地处,现在打断的话,先贤的精魂说不定就会散了。

他白着脸,守在先贤身边,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恐怕是他这几百年来最难熬的一个时辰。亲眼看着自己守护了几百年的先贤大人如此自我糟践,早知这样吾就不该教他心怀苍生,早知这样,吾就不该如此早地带他入现世了。

该死!

这个春天温暖得令人落泪,祭司背着阿湘,抱着先贤,出了上水源,走过索桥,回到大殿。他轻轻放下先贤,又将阿湘安置在偏殿,而后回了主殿,在先贤床边坐下。

先贤的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已经很微弱了,额角被汗液打湿。

祭司稳定了情绪,止住了手的颤抖,却无法将急促的呼吸一并稳定下来,祭司轻柔地抱起他耳语道:“这是最后一次送您了,相信到明年去接您时,暖春早已将严冬融化。”

至此,先贤的呼吸已经全部停止,心髒完全停止跳动。一抹银光洒下,化作点点流莹,瞬间又凝成人形,长身玉立,银灰发色,乌眸泠泠。他微微一鞠躬,化作一把质朴魂匕,掉落到一旁,发出清脆声响。

是梦吗?

是幻境吗?

然诩清醒过来,男子撑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并不作声。

然诩擡眸道:“你是魂匕?”

“不,我只是刀灵 。”他收起笑容,起身微侧,行了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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