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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亚侧头,看到了自己锁骨上大片的红色。
“……”
侍卫长轻咳了一声,飞快地溜走了。
过往
魔王的生活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大起大落。
昨晚, 他还沉浸在满足与心痛交织的情绪里,抱着他的爱人, 头晕目眩,仿佛新婚。
然而只过了一个上午,他就被甩了——
刚才,希尔维亚只是出去了片刻,回来的时候,神色就变得冷冷淡淡。
斐尔德看了一眼就知道, 他有些生气,只是不想发作。
魔王想不明白这是为什麽,但他莫名有些心虚,也不太敢说话。
希尔维亚淡淡地瞥了一眼魔王, 熟门熟路地打开魔王的衣柜,从里面翻出一条能把人遮得严严实实的魔法袍。
特别是领口, 遮得不留一丝缝隙。
他穿上魔法袍, 看了斐尔德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施展传送魔法。
斐尔德:!
虽然进王宫很难, 但是从城堡里往外传送是没有限制的。
只要在外面留了联结物, 想去哪里都可以。
魔王立刻上前,捉住了希尔维亚的手。
“你要去哪里?”
希尔维亚慢慢抽回手:“去找我的猫。”
他想了想, 又故意补充了一句:“猫在克里斯那里。”
斐尔德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彩纷呈。
也是活该, 谁让自己非要切出一个克里斯。故作退让,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让步:“那麽……找到了猫以后, 晚上回来吗?”
希尔维亚漫不经心地应:“我不是没有出入王宫的权限吗?”
“……”
一把刀子隔空戳进了魔王心口。
希尔维亚又淡淡瞥了他一眼,发动传送魔法, 离开了魔王宫。
这次,魔王连拦都不敢拦。
门后,一身漆黑侍卫长神出鬼没:“陛下,我追上去,替您把魔王宫的钥匙交给他?”
魔王看了一眼这个喜欢入侵他私生活的下属,哼了一声。
下属太不懂事。
这有什麽好问的,不明白吗?
侍卫长摇头,长叹一口气:“希尔大人为了见到您,把自己折腾得那麽凄惨,他怎麽可能不生气。”
斐尔德:“……”你可闭嘴吧。
“您为什麽不解释清楚呢,当时的您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根本就没有能力爬起来去找他……”
斐尔德又看了他一眼,眼神警告:“闭嘴。”
侍卫长乖乖闭嘴,并且觉得这眼神非常熟悉。
记起来了。
刚才,希尔维亚警告他不许把他们的约定告诉魔王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果然活该是一对。
不肯说就不肯说吧,唉。侍卫长捂着心口叹了叹,觉得自家陛下的爱情之路一片灰暗,还得靠自己多操心。
他那个丢人的主人还在唠叨:“他晚上回来的话,我肯定已经在沉眠之地了,你带他去卧室休息,不要暴露我的去向。”
侍卫长很不齿,觉得自己应该加一把火,于是诚实地发表观点:“陛下,我觉得大人晚上应该不会回来。”
希尔维亚坚持来王宫是要确认他们的约定。既然已经见到侍卫长了,就没有再回来的必要。
至于魔王,那就更不是什麽有吸引力的东西了。
一整夜还嫌不够吗?
希尔维亚就算恋爱了,也不会是天天都缠着对方的黏人精,被勾得魂不守舍的另有其人。
“闭嘴!”
魔王这次是真恼羞成怒了。
魔王幽怨地看着不听话的下属,过了一会,他黑色的眼眸却渐渐沉静下来,只留下一片深沉严肃。
他的语气也变得低沉平缓:“该回沉眠之地了。”
听了这话,侍卫长再也不能笑出来,他收起了调侃,沉默地躬身:“是。”
眨眼间,他们从富丽堂皇的宫殿来到阴暗简陋的地下。
幽囚之地仍然只有那一张简单无比的床,孤零零放在冷硬的地面上。
然而与之前不同,此时这房间里弥漫着未干的血腥气,就好像不久前有人在这里洒满了血液。
斐尔德也不嫌弃条件简陋,他走过去,靠坐在床头。
侍卫长递给了他一柄半臂长的匕首,匕首的长度刚好能将人穿透。
魔王解开胸口的衣服,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捅进了心髒。
血液瞬间顺着匕首狂喷。
猩红色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在坚硬的地面上彙成浅浅溪流,像是有生命一样,沿着某种纹路蔓延,渐渐布满整个地面。
那纹路终于成型的时候,血液已经不再喷涌,只缓慢地流淌。
斐尔德的脸已经比纸还要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