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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得跟在身后,可不管怎样他一个怀了孕的雌性,怎麽也比不上雄性的体力,即使他缺了一条腿。
“我走不动了。”
雨天走路本就艰难,这麽久他也到极限了。
鹟阴森森地注视着他半晌,这个麻烦,怎麽鹰的雌性那麽厉害,他就跟个废物一样,走两步路就不行了。
扫到了他上下起伏的肚子,鹟脑子里天人交战,但最后还是没有丢下他。
这个蛋最后的念想,他最好祈祷生了个雄性,不然为他糟的这些罪,加倍还回来。
鹟折下了几根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床,变成兽形用藤条拉着他。
两人路上除了吃喝就没有停下,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一直往一个方向走。
顾钰这些天也从鹟口中得知逃命的原因,他没想到一个部落都没能杀了那两个人。
他得知时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眼中像淬了毒,咬下手中没滋没味的肉,怨气上升到顶点。
不过就是跟他睡一觉,至于杀他吗?如果不把他引到那片树林,就不会遇到那个臭蜥蜴,也不会被带回来。
因为他不死的能力,一开始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躺在冰冷的石床上,他还记得祭司并不锋利的刀在他身上划过的痛感。
这仇孩儿报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沉重,风声凛冽,如呼啸的恶鬼, 树枝的影子在洞内的墙壁张牙舞爪。
顾钰单是想想那段日子就已浑身颤抖,牙齿打颤,那人是个真正的魔鬼。
山洞中燃烧的火焰驱不散顾钰心中的寒意, 他用兽皮裹得更紧了些。
不知是不是逃亡的路上过于坎坷,顾钰觉得手中没有滋味的肉比平时的好吃些。
他咀嚼着烤熟了像木头疙瘩的肉, 偷偷瞄了一眼鹟。
他坐在角落里,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手上的生肉还在流血, 滴滴答答在那一片地上聚了一个小水洼。
像是感觉到顾钰的目光, 他回头笑了一下。
沾满血迹的嘴和牙齿,看起来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他满意地看着顾钰吓得丢掉了手上的东西, 脸色又白了几分。
随即鹟想到他肚子里还有自己的蛋,又一脸关切地问道:“怎麽了?要小心一点。”
鹟看着顾钰这些日子瘦脱相的脸蛋,他以前从没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打量过他, 可能是这段时间相处久了, 起码的患难情还有点。
顾钰长得本来就不丑, 清纯那一派,好歹是几亿年进化过来的, 肯定是比部落中的雌性好看得多。
只不过鹟不是什麽普通的雄性, 他的眼里没有雄雌,只有也赢和其他人。
顾钰看着鹟颇有些清澈的眼神心里有些怪异,他之前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自从遇见赢、鹟、蜥蜴和祭司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长得是不是不符合这些兽人的审美。
只不过这眼神只出现了一瞬间, 在顾钰还没来得及多想时就消失不见。
两人又沿着一个方向走了几天,顾钰也不是一直都被鹟拉着,恢複力气后他就会自己走一阵。
鹟听到他的要求时还似笑非笑:“你不会是心疼我吧?”
“你...你别胡说,我只是为了让我们能保存体力,走得更远罢了。”
顾钰脸上不可控制地出现薄红,嘴上也不是很干脆。
他承认确实看到一个跛脚的人费劲拉着他有点难受,这不...真成了心疼他了?
顾钰赶紧晃晃脑子,心疼一个变态干什麽,何况他看起来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这条路的障碍物有点多,顾钰感到鹟牵住了他的手,暖暖的温度从两人相接处传来,这热意好像又上脸了。
他俩一起生活一年多了,什麽亲密的事都做了,甚至他肚子里装的还是他的蛋,但他和鹟的关系,甚至不如一个外人。
鹟在面对其他兽人时,还会笑脸相迎,但一回来,对他非打即骂。
顾钰定下心神,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有喜欢上一个虐待狂的想法,身上斑驳的痕迹还未消散,他就要对罪魁祸首摇尾乞怜。
眼神逐渐清明,他就是寡太长时间,又一直遭受着这种不平等的待遇,导致他现在已经有点受虐倾向了。
他刚想挣脱翁的手,就见他突然停下脚步。
“怎...”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拉到一边。
这边有个半人多高的草丛,正好遮住了两人蹲下来的身影。
顾钰瞧他一脸森然,也不再挣扎,顺着鹟的视线看去,他猛地瞪大了双眼。
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余佘骑在赢的脖子上,摘树上面的花,下面一个小的羡慕地看着在赢脖子上的余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