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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出兽形,本体是一只巨狼,锋利的爪尖刚对準脖子用力挥下,突然手上一痛,阻止了他奔赴死亡的路程,他警惕地看向四周。
却没看到有什麽兽或者兽人,鼻尖也没有陌生生物的气味。
就在他以为是意外,打算再死一次时,他前面突兀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浮空水面。
里面这张脸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他看着诡异的场面,往后挪了挪,嗓间发出低声嚎叫,獠牙在嘴边显得十分骇人,这是他常用来恐吓野兽的手段。
但里面的人不为所动:“我知道你的伴侣死了你很难过,但他死亡的结果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或许是提到了死去的雌性,让他安静下来,但兽人的脑子实在不够用,他不明白余佘在说什麽。
“祭司会预言,那他为什麽不告诉你雌性会在那天出事呢?”
余佘的话在兽人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他双目变得赤红,四蹄刨地,“嗷呜”的狼嚎一遍遍响在林中。
终局
悲惨的嚎叫声惊得树林中鸟飞兽散, 此刻他心中埋下了一枚种子。
是啊,他什麽都知道,为什麽不救他的雌性。
但他短暂的愤怒过后, 并没有彻底丧失理智,他知道使用能力是耗费精神力的,或许祭司只是没有能力预知导致这些。
可那水中人又说:“我知道比起我来你更信他, 不如这样,你不要急着去死, 我会让你们亲眼看到这位祭司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兽人狐疑地盯着水里的人,他绕着水面转了两圈。
“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在下一次雨天来临时, 克制住兽人们的情绪, 我会让你们看到祭司的谎言。”
那人说完水面就消失了。
若不是爪子上的疼痛,兽人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他举起了爪子想继续刚才的事, 可脑子里再也不像刚才那麽心如死灰,他想知道是不是祭司是不是真的知道但没说。
若真的是这样,那死也要拉上他。
虽然他心中还存疑, 但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细想起来, 这是将来会发生的事, 假如没有祭司,雌性的死亡难以避免, 毫无办法的事, 但祭司有能力却不去做,就会让人産生怨气。
余佘正是利用了与遭遇不幸的兽人家属的这种心理,明明祭司没说也没有什麽过错。
他提前动摇了这些兽人对付南的盲目信任, 在兽人们中间埋下了几块短板。
也不用让他们倒戈相向,只要他们在他的水珠转播洞里情形时, 可以拉住身旁的兽人,让大家停下来看就可以了。
刚才进洞里时他一直说的兽人语,避免现代语兽人们听不懂,再引诱付南说出真相。
兽人们本就头脑简单,爱恨分明,知道死了这麽多兽人都是被付南欺骗后,自会给付南一个教训。
尤其是那些遭遇不幸兽人的家属,愤怒会催使他们做出更残酷的事,余佘觉得这样比自己动手要好。
不管怎麽样,付南曾经是他的哥哥,付南做得出来这种没有人性的事,但他还是心里不愿的。
这件事情以这样结尾,是余佘想要的最好的结局。
付南颤抖着声音,企图先稳定兽人们的情绪:“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但是我的预言有限,只能回答你们的提问,并不能知道前因后果。”
他不知道余佘的技能还有这种,只以为是余佘跟他们说了什麽误导了他们。
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说完,兽人们没有像他预料的一样镇静下来。反而看上去更为愤怒。
他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出现了什麽差错,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跟你们说了什麽,但是别忘了鹰可是要毁灭部落的,你们不是亲眼所见吗?”
想阻止这件事发生,他们还需要自己,先稳住他们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挽回形象。
身上突然传来剧痛,付南颤抖地看去,一只角顶在了他的腹部。
“鹰明明是来杀你的,但你却搭进去整个部落,害死了我的弟弟。”
如果余佘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兽人的角,和刺进蛋壳中的十分相似。
付南听后瞳孔紧缩,但剧痛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咳...你们...不要听外人胡说。”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麽这群兽人如此笃定,就凭余佘的三言两语,难道就能推翻他之前树立的形象?
但兽人并没有看到他的诚意,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是你亲口说的!”
付南吐出口中的血沫,这才意识到有什麽不对。
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脑中思考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意识到自己上了余佘的当时,已经束手无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