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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身子,将目光移向外面,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那麽,你现在準备好了吗?”

“是的,外祖父。”

——

纤细皓腕保持着邀请的姿态,悬在空中,显然她仍在等着赫敏的回答。

赫敏不禁出神,记忆中无数次模糊开始重叠,蹩脚口音的法国女孩,淡泊却流露野心的丹青眉眼,思想跳脱又古怪的姑娘。

一切,恍若昨日。

“我们的时间不多。”她低低地说着,语调悠长,带着诱哄,“你只需要考虑好,到底帮不帮我。”

几乎想要答应,趋近于下意识或是被诱导,几乎要说出口了,然而……那张容貌与面前这张脸渐趋重合,却又……始终隔着一层朦胧雾霭。

她不是洛娜。她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洛娜。

“……不行。”

像是两颗石子撞击,溅起水花的瞬间,又归于寂灭。

洛娜的眼睛微微眨动,眼尾微微上挑,她问:“为什麽?”

“你——不是洛娜。”赫敏坚定地说着,“我的目的不是带她离开,所以逃不逃走对我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我只是要告诉洛娜,让她知道——她本不该如此。我只想找回我的洛娜。”

’洛娜’轻声笑了笑,像是听见了一句荒谬可笑的玩笑,“她还让我温柔点……”

她手腕突地翻转,一道银色寒芒只射向赫敏

的脖颈处,又是那道无形的丝线。

赫敏来不及躲避,那道丝线骤然间划开了她的皮肉,留下一条狭长伤痕。

“既然你听不懂,那我换一种方式表达……”

她脸上浅薄的笑容突兀变化,眼底只余冰寒,纤细指尖迸发出细碎光点,如同蛛网般的丝线顿时缠绕在赫敏周围,像是蚕茧一样束缚住她。

“我的主人需要你参与到血祭中——”她的眼底闪过一缕杀机,指尖更加用力,丝线收紧勒进赫敏的肌肤。

————

很久以前,我有过一个朋友。

那是在未曾触及罗塞蒂的责任之前,在我把他们那类人归类为泥巴不如的杂种之前……

她,是个麻瓜。

她的眼睛很亮,所以她的家人为她取名斯黛拉,寓意天上的星星,她的眼睛和那一样闪烁耀眼。

我觉得她既幼稚又有趣,她总是在傻乐也不知在高兴什麽,但她又和那些没脑子的人不一样,时而她会说些颇具哲理的话。

她曾告诉过我,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

人如飞蛾,亦如朝露,注定会随风消散,却能在短暂的生命里绽放独一无二的光彩。

我真羡慕她。

我羡慕她拥有这样纯粹又单纯的愿景。

斯黛拉的家族似乎注定短寿,她的母亲走得较早,甚至早过她的外祖父。

但斯黛拉的悲伤只持续了几日,她告诉我,母亲期许她如繁星般灿烂,期许她永远快乐。

因此,她的母亲不会愿意看到她悲伤。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她真傻。

什麽都没了,她却要执迷于母亲给她留下的念想。

后来我们一起玩耍时,斯黛拉突然剧烈咳嗽,持续不止。这吓到我了。

她的父亲说,这是家族遗传的肺病。

我虽不甚了解麻瓜的疾病,但精通病理的麻瓜医生告诉他们,斯黛拉身患的病症是先天性。

也就是遗传。

我害怕斯黛拉会死的比她母亲更早。

尽管那位医生强调这并非传染性疾病,但斯黛拉的其他朋友还是远离了她。

这也是我为什麽讨厌麻瓜的原因之一。

我无意因此疏远她,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斯黛拉的身体情况确实日益恶化。

于是,我们不再玩耍,我总是让她多休息,更多体恤她。

她似乎为此感到抱歉。

我对此无所谓,我只想与她一起而已。

无论玩也好,坐着休息也好,看着她吊药水瓶也好。

甚至有时,我对她的不断道歉感到厌烦。

我无法理解,为何她不为自己着想。

但她只是对我说:我们是朋友啊。我当然会为洛娜着想啊。

我的确把这个麻瓜当作了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如同珍爱某物,因此显得无比珍贵,我为拥有她这位朋友感到由衷高兴。

那段时光每当想起她,心中便涌起莫名的喜悦。

我想……我要告诉她:我其实是一名巫师,我很快就能学会魔法之后,用魔法的方法帮助她,只要再等我一下。

终究我学会了魔法。

——

无数裹着阴影般的黑袍的人类、类人生物虔诚祷告祈求着,如黑暗的浪潮般涌动,整个空间都仿佛为之动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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