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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麽回事?赫敏疑惑地摸了摸鼻尖,再度环视了周遭一圈,依旧没有察觉异常。
她不禁怀疑刚才的感觉是自己産生了错觉……
但是……管他呢。
明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终章Ⅳ
交易就是交易。
这一点,毋庸置疑。
格拉基深谙交易的精髓所在。
祂喜欢与人类签下契约。
人类是脆弱的。
既有强烈的嫉妒、贪婪、残忍以及愤怒。
也有坚韧的信念和牺牲奉献的勇敢。
恰恰是在这些情绪的驱使下,总归有着某些共通之处,它们有时候会将理智取代。
例如,爱。
例如,憎。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无需辩驳。
没有人能够免俗。
无论是那个为了养女的死,而诅咒一族血脉的伊丝塔·英格索尔赤裸裸的憎。
或是那个为终结一切,亲手将自己送上末路的连存在都被遗失的女人深埋的爱。
人性总是善于追逐什麽。
这是人的本性。
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不美满的事物万千,悲惨之事无计其数啊。
对于一位生意人,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啊。
人人都会有遗憾。
遗憾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那正是祂所需要的东西。
来和格拉基做个交易吧。
祂会一字不差的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祂时刻都愿意见证一出好戏。
——
——
怯懦的影子流蕩在黑暗之中,交易的内容不断反複地在脑海里盘旋着。
所期望所求的事物,全部都一件一件地实现——已经得到了所祈求的一切。
想要罗塞蒂,不得好死。
这不就是所期盼的一切吗?
早就应该料到。
闭上了双眼。
她在努力控制自己。
她的手指握成拳头,她的嘴唇咬得苍白而干涩,双手抱胸蜷缩跪地。
冰冷的触感附上了她的脖颈、缠绕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躯紧紧裹住。
清冷的声音贴在她耳畔轻喃,“如你所愿,交易达成了。罗塞蒂从未存在过。而那最后一人,无人为她哀悼,无人知晓她的死去,无人理解她的意义。”
她挣扎了一瞬,猛力挣脱束缚着她的影子,迅速远离。
她喘息地看着眼前的影子,那双幽蓝眼眸显露着诡异,像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阴寒地盯着她。
对方抿唇浅笑,语调悠扬,带着几分慵懒,“那麽厌恶吗?你根本不记得这样子吧?不过是借了尸骨的样子罢了。”
那女人垂下眼帘,用冰凉细腻的指甲划过这令她厌恶的脸庞,“说说看,你觉得这容貌如何?”
她笑眯眯地问着。
银白长发垂落下来,披散在肩头,赤棵的肌肤呈现病态的白皙,幽蓝的眼睛狭长而幽邃,她缓缓俯身向前,凑近了她,“唯一的变数……”
那绝美的容貌,相当的熟悉,但不知为何……让心底莫名感到厌恶。
似乎……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个疏远而冷淡的,是该把一切放在心底,独自承担的。
她不该对着她笑,哪怕只是敷衍的浅笑也不应该。
但……她是谁呢?
她究竟是谁呢?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然而——不知怎的,那一抹身影就是在她脑海里回蕩着,挥散不去。
她的确是存在过,对吗?
她怔愣片刻,擡头直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是谁?她去哪了?”
她问,嗓子有点沙哑,听不出原先的音调。
“什麽也不是。”女人低低笑了起来,那双蓝瞳中倒映出她的模糊虚影。
她忽略掉心口传来的疼痛,“是……死了?”
“是不存在过。一切都已经彻底被抹除,本质上从这个时空中消失了,而在这全新的世界中……”
银白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她转过头,“曾经……‘月’与‘湖’相互牵扯,两损俱败。‘月’置身棋局,将名为罗塞蒂的劣性之种当做致胜的棋子。可惜,月选错了方式。”
那双幽蓝的眸子凝视着高挂天空的月亮,闪烁着冰冷而诡谲的光芒。
“‘湖’身于棋局之外,不寻求其他棋子,而是转叛月的棋子,混杂入湖的血液。在月即将降临之时,月的血裔子嗣,必定会受到不洁之血的阻拦。”
“我,坐享其成。”
“……这才是真相?”
她的声音艰难地挤出喉咙,“那……你又是谁?”
“真是讽刺。”女人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她的眉眼,她嘲弄地笑着,“你可以称呼我为‘湖’,或者……格拉基、三眼的蛞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