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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沙哑的喉咙似乎在尽力试图说出什麽,但最终也只能变成你听不清的喃语。
她缓慢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在四周徘徊许久才找準方向,空蕩蕩的,没有焦距也没有情感,只是茫然地注视着你。
“麦乐迪……”你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随即嘴唇微啓,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一串音节,“好像…我没法像以前那样一走了之……”
你哽咽了一声,突然抱住她,用力吻上她冰冷僵硬的唇瓣。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片刻便安静下来。
她不曾抵挡你的吻,但依旧浑浑噩噩地,像是被抽掉灵魂,只是机械地跟随本能的驱使做着最后的举动。
“别怕,别害怕。”
你不断重複着这句话,安慰着她。
她渐渐停止了攻击,但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你离开她的唇畔,望着她。
“说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麦乐迪没有给出回答,但你觉得这个问题就很可笑,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
“那我不问了。”你低声说:“我会带你离开。”
这一次,她终于有了表情,那是一种近乎喜悦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一抹光。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的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笑容。
大概是喜悦吧,情急之下至少你是这麽觉得的。
这个时候,你的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咔擦脆响,在这样寂静的环境显得尤其尖锐。
你的心髒剧烈跳动了一下,迅速牵住了麦乐迪的手向外走,很遗憾的是对方并没有深入地牢来找你们,他只是在入口等着。
高瘦的年轻男人出现在昏暗的火光里,穿着一套灰扑扑的高订西装,温文尔雅的气质如旧。
你不明白,分明是一个人,一样还是那麽帅气,一样还是那样高雅气质。
怎麽两次见面给你的反差就这麽大,这一次见面这麽就这麽令你作呕。
你牵住麦乐迪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她似乎察觉到你的紧张,侧头朝你看过来。
“阿文克莱尔先生。”
你强装镇定地放开麦乐迪,站稳身子,“你们对她做了什麽?她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恕我冒昧了。”阿文克莱尔礼貌的微微颔首,“我想想……两针镇.定剂加上半瓶麻醉剂。你觉得够了吗?”
你的手握成拳,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努力维持着脸部的表情,“你们敢对她这麽做?!谁允许你们这麽做的!你们根本不配称为人了!”
“对她吗?”阿文克莱尔摊开手,诚恳地道歉,“你误会了。”
你咬紧牙关,愤怒地瞪着他。
他似乎并不在意你的神态,甚至于面对你的反应他觉得有些可笑地叙述着:“看来无论是我哥哥还是贝拉·阿尔芙、伊丝塔……他们什麽都没有教会你。”
你盯着阿文克莱尔的眼神充斥着恨意,他却坦然直视,毫不退让,甚至还隐隐约约流露出怜悯的目光。
“你是……罗塞蒂的人!”
麦乐迪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她抓住你的胳膊,你连忙将她搂在怀中,紧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试图将信心注入给予她。
可是……
她不需要。
她只用一双空洞的眼睛静静凝视着你,安静得近乎诡异。
“我的姑娘。”阿文克莱尔叹息般的语调带着几分惋惜和怜悯,像是他真的在可怜你,“你又被沖动占据了心智。”
你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你感觉到有一样东西紧贴在你的背后。
它的触感异常熟悉,仿佛刚刚你也曾被这个东西撞到过身体。
这个东西刚刚你沖向麦乐迪的时候被你忽略了,以至于你甚至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它究竟是什麽呢?
又是谁呢?
你无法回过头去看清楚。
突然,那人擡起手,轻轻抚摸着你的背脊,透过衣料的间隙,手指柔软地在你的皮肤上滑动。
“砰!”
枪响了。
火焰穿过引火道,点燃了枪管中的弹药,子.弹瞬间飞旋而出。
你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什麽特别的感觉。
只是感觉被什麽猛地捶击了一下腹部,整个身子都産生了强烈的麻木感,这样的感觉叫你不自觉垂下头去看。
灰尘弥漫的袍子上绽放出一朵鲜红的血花,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你闻到了弥漫在鼻腔中的烟火和火药的味道,刺激着你的感官。
子.弹穿透了你的右侧肋间,嵌入了骨肉之中。在痛苦中你僵硬地回过头,注视着那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