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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娜擡起了面容,宛若淬毒的毒牙,盘绕在她的眼眸中的,是毒蛇伺机而动、择人而噬的,恶贯满盈的恶意。
“——Avada Kedavra!”
尽管过去许久之后,赫敏如今想起却依旧忍不住心悸。
那不是她与夏洛特·伊南娜·罗塞蒂的永别,但确实是一次漫长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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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娜不由得自嘲。
数月前她检举了海格,使他被关进阿兹卡班。
而今天是她自己要被关进阿兹卡班。
害怕吗?当然害怕。
可是,她还有什麽好害怕呢,她什麽都没有了,她早就什麽都没有了。
“将你的魔杖交出来。”陌生的傲罗伸手向她索取了她的魔杖。
她僵硬地举了起来陪伴自己几年载的魔杖,将魔杖递给他,然后她听到了拖曳着镣铐的声响。
“别想着逃跑。”傲罗冷漠地说。
“不会。”洛娜低垂下脑袋轻轻的说。
傲罗审视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似乎觉得这个少女并非是那种冥顽不灵之徒,便放松下来:“你施了不可饶恕咒,虽然不是对人类使用,但在魔法学院也会産生很大的影响。但……你是罗塞蒂家族的人,要不了多久劳雷尔·罗塞蒂就能够把你赎出去的。到时候你可以离开阿兹卡班、离开霍格沃茨。你明白吗,小姑娘?”
“明白……”她的声音沙哑,已经没什麽可说的了。
福吉部长想借此机会顺水推舟诈取罗塞蒂家族一笔财富,顺势报複罗塞蒂家族一贯的强硬作风。
他与那些试图窥窃罗塞蒂财富的人没有什麽区别,所有人都是那般贪婪。
“好吧,你跟我走吧,”傲罗挥了挥魔杖,“记住,你只需要等待就好,其他的不要多管閑事。”
“我明白。”洛娜轻声应道。
洛娜被送到了那座建在茫茫大海中孤零零的小岛的堡垒之中,阿兹卡班。
那充斥着黑暗与绝望的囚牢,是那样的冰冷和肮髒,见不到任何的光明的堡垒内漂浮着无数的摄魂怪狰狞恐怖在监狱里游蕩。
刺耳的尖叫与哭喊在寂寥的监狱里回蕩,凄厉的惨嚎声撕裂了昏暗阴森的空间。
囚室间,她的双手被锁链捆缚着,双腿上套了一副银质锁扣镣铐。
手腕与脚踝被镣铐磨破皮肤,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坚固的铁床上,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这里永远是那样的暗无天日,阴沉潮湿,每一寸空间都带着腐朽和潮湿的味道,那是死亡和罪孽堆积在一起形成的气息,仿佛随时会从墙壁、地板、木板缝隙渗透出来,爬入人的心房。
每当那些摄魂怪的兴致来了,她都会捂住双耳,蜷缩着身子尽力去忽视那声声悲恸的嘶吼与混乱的啼哭。
然后会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涌现,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怨念缠绕在周围,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便要拾取身边尖锐的一切,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让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那股哀鸣和哭泣里,就像阿兹卡班的其他人那样精神失常或发疯至死。
她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孤独且幽暗的监狱中究竟待了多少个日夜。
只知道自己的手腕已经磨烂了,血肉模糊的。
只知道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的意识总会清楚些,那股令她痛苦的感觉也会格外清晰,使她难以入眠。
终于,这样一个日暮黄昏的时候,大概是这个时候。
监狱门再次被打开,那位傲罗再次走了进来。
洛娜静默地坐在那里,眼睛微睁着,她仿佛在
盯着某个地方,又仿佛是毫无焦距。
“抱歉,我来通知你一个坏消息。劳雷尔·罗塞蒂先生于今日下午三点四十分去世了,而他唯一的继承者则是您,洛娜·罗塞蒂。”
“霍格沃茨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莱姆斯·约翰·卢平、西弗勒斯·斯内普以及卢修斯·马尔福等人坚称那只是一场意外事故,因此魔法部要求您参加两周后的审判。关于处理罗塞蒂家族的——”傲罗顿了一下,语气稍显凝滞:“事宜与财産。”
“但鑒于您的……非法作为,魔法部有权对您提供监禁。也就是说,您依然无法离开阿兹卡班。”
傲罗说,他的语气平淡,就像在陈述天气。
“谢谢,”洛娜苍凉地笑了起来。
傲罗皱了眉头,似乎想要安慰她些什麽,最后却摇了摇头,“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囚室。
洛娜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映照出一片虚无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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