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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神色恹恹, 剧烈的刺痛折磨着他的脑神经。

走出宫殿后,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痛过了。

“我杀了博士的二十四分之一了。”

他摇摇那头向着衆人示意, 谁料竟有白浆从残骸的鼻腔里滴出,水流般落了一地, 髒了王子的小羊皮鞋面。

欸...

愣愣地看了一眼骨骼扭曲的脸。

多托雷空了。

嗯,没掌握好力度。

没关系, 下次不会了。

“啊, 还有一件事。”捧着破碎的下颚骨, 小王子把残破的智慧摆在面前, 疲倦地看它凸突的红眼。

明明和实验兔子的眼睛是如此地相像,你为什麽就不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呢。

真奇怪啊。

在一衆惊骇欲绝的视线中,他伸出手指, 将滑溜溜的眼球摁回眶内,在噗叽声中吐出了今日所行的第二件义举。

也是罪行。

“我把库嘉维娜也杀掉了, 虽然不重要, 但也要记得告诉皮耶罗。”

*

至冬的监狱,王子是肯定没见过的, 但他也知道, 其中不应该有毛毯和软椅,也不当有温暖的炉火。

“...”

不得不说,这些存在让王子的心安慰了一瞬间。

也许事情并没我想的那麽坏。

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可能是被库嘉维娜误导了。

没有被默许的实验,也没有身不由己的禁锢。

“......”

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自欺欺人倒也不必到这种地步。

炉火过热, 哪怕是身着薄衫,也有些过于憋闷了。

更何况上面已经沾染了太多污物。

于是小王子解了曾经华贵的衣裳, 赤着上身,面无表情地躺在了软椅上。

他的尾巴随意地搭在腹部,蓝眼看着燃烧的银碳发呆,感受冰冷的胸膛被火烤热,灵魂在暖气里浮沉。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让维可缇木本就不算太灵光的大脑越发沉痛。

但有一点他知道,在克雷薇与衆少年少女的悲诉中,他得见了一个全然不同的至冬。

冷酷、无情,不择手段、强国的表面下是累累牺牲。

祭火与羊羔的呻吟未曾断绝啊。

但是...

白尾被火光烤得暖暖的,连鳞片都服从本能,微微地舒张开来。

不似监狱的监狱中,囚徒回顾自己漫长而无忧的岁月:

言语戏谑的少年,总会纵容着任他喊出幼稚的名字。

金发的魔女,狂傲的火气从来没沾染过他的头发。

尽是温柔,尽是快乐,不曾有恶意得见王子的容颜。

他又想起王座上的母亲,虽然不常得见彼此的容貌,但问候与关怀不曾断绝。

金丝拧成穗子,玉石敲响乐章,此生所依赖的一切,都是她所赠予。

如此慷慨,如此大方,不曾有损,不曾有负。

“......”

落雪的冰冷,几百年间,我竟不曾得见。

美好的往事与鲜明的罪恶纠结成团,糊乱了龙尊的大脑。

于是冰冷的血脉从心髒里泵出,流入灵魂的四肢百骸。

狂意在不知不觉中累积,积重难返。

“维可缇木殿下。”

皮耶罗来了,意料之中。

他的脸被栏杆滑稽地切成条状,但也能看出其中严肃的神情。

“你又犯错了。”

“...”

没有称呼我为您,是因为生气了吗。

关节扭转,小羊皮鞋擡到膝上,维可缇木的眼睛盯着干涸的白浆,缓缓转动着思考。

为什麽愤怒呢...于情于理,我都是做了好事了。

最终他发问:

“我错在哪里,皮耶罗。”

天地作证,小王子的这句话真的是单纯地表示疑惑,只可惜丑角不这麽觉得。

“咚!”

拳掌擂上铁门,苍老的声音染上兇狠。

“不要推脱,库嘉维娜、多托雷,你因己身的情欲杀害了女皇的精兵!”

指控声中,少年龙尊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又陌生又熟悉的脸,长开了的骨相让他们已经褪去了稚嫩。

也褪去了代表着生命的红。

“...”

维可缇木摸摸赤裸的胸口,压下过快的心跳,朗声辩驳:

“库嘉维娜欺淩伤害女皇的孩子们,多托雷更是折磨生灵,亵渎尸体,就算是为了维护女皇陛下的光辉形象,我也定要杀他们。”

“你!”

胸口猛烈地抽动了几下,皮耶罗只感觉自己本就倍受磨损的五髒六腑都在发痛。

他强打精神,向着被养得过于纯粹的小王子讲道理。

“让孩子们自相残杀确实是库嘉维娜擅作主张,但她的一切心意也是为了愚人衆的强大,多托雷的行事固然残忍,但也效果显着,你仔细想想,没有他们,又如何完成打败天理,击退深渊的大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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