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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卵?
泽苛呢?
“.........”
摩拉克斯茫然地伸出双手固定住那卵,出于本能地护在怀里。
蜕生原来是是......这个意思?
在一片震惊的沉默中,金瞳的帝王终于定了神,面无表情地抱起持明卵,起身看向那仍呆愣着的三人。
随着他的起身,几个黑环从他的身上落下,掉在岩石上发出“叮当”的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黩镯。
是某位龙尊的桎梏,是某位龙尊的自由。
黑玉环沾上了粉色的泥土。
于是摩拉克斯擡头看三人,面上看不出喜怒。
“谁来和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
第 50 章
摩拉克斯的岩掌轻轻摩挲着珍珠白色的卵, 那里装着他蓝色的友人。
微凉的壳下,细弱的心跳声在轻轻地震着岩主的手心,带来一种难以描绘的安心感。
于是岩之魔神维持住了镇定的表象, 金瞳安静地听着少年仙人的倾诉。
事发之前,魈与若陀一起平定了青墟浦, 也在留云之前赶到现场,自然而然地担任起了解释的重任。
他事无巨细地将一切讲诉给他忠爱的君主。
从青墟魔神的绝望到大蛇奥罗巴斯,
从大水的满灌到暴雨的停歇,
从地脉能量的洩露到龙王的不适,
从不适到......重伤的泽苛。
魈一反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常态, 将所有他所见所知的一一详尽客观地描述了出来。
“帝君大人......属下所知的就是这些了。”
末了, 少年干咽了口唾沫, 不安地看向他的君王...和他手里的蛋。
自魈开口起,若陀从没为自己解释过什麽,他的赤瞳放空, 一言不发地看着摩拉克斯手里的大白蛋发呆。
刚才发生了什麽?
摩拉克斯怀里的是什麽?
那是泽苛...吗?
愧疚化为绳索扼住了龙王的喉咙,让他不敢发问。
如果不是, 那又代表着什麽......
听罢, 摩拉克斯明白了一切,他的岩掌紧紧贴在持明卵上, 面对如此情况也是百感交集。
原是为了安全才把泽苛赶至灵矩关, 谁料会横生如此灾祸。
青年甩着尾巴抗拒着不想离开归离原的样子浮现在岩王帝君的脑海中,惹得他有些黯然了。
如果当时依了他,现在会不会就是另一种情境呢。
这其中也当有我的错。
摩拉克斯在心里长长地叹息。
从难以吐露的愧疚中回过神,摩拉克斯看到若陀被水元素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脸。
没有一丝血迹, 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做了何等可怖的事来。
于是岩王帝君又不自觉地顺着鳞片抚摸起了怀里的持明卵。
泽苛啊泽苛,哪怕是在被袭击后的第一时间, 也要先去关心异常的朋友吗?哪怕那是你的施害者?
持明卵一动不动,任凭岩之魔神反複摩擦。
他垂眸看神色木愣的龙王,在老友的赤瞳里找不出一丝曾经的意气风发。
袭击朋友亦非他本意,一切皆是天意弄人。
但错已酿成,又该如何惩处?
罪者无心,所犯无意,伤者为友,如何论罚?
沉默中,若陀突然出声。
“摩拉克斯...”龙王死死地盯着持明卵,呆滞地开口,面色上染有绝望的灰败,“你告诉我,你怀里的那颗蛋......”
是不是泽苛?
若陀的舌头突然僵住,不敢再问,只是以希冀的目光看向他的老友。
千年间,摩拉克斯何曾得见龙王这个表情过?
他的心一堵,嘴里就松了。
“......等他蜕生还世后,你自去赔罪吧。”在三人又惊又喜的目光下,摩拉克斯承认了此事。
持明之特性——蜕生。
若陀霎时就松了一口气,但随后有更大的悲哀浸透他的心。
是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痛苦已被刻下,你又让他如何原谅犯下如此滔天大错的朋友呢?
但是,泽苛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龙王用手捂住脸,露出个苦涩的微笑。
持明卵上鳞片闭合,安静地睡着,不回应任何人的悲伤。
“既然如此,泽苛,我就先带走了...”
摩拉克斯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
泽苛蜕生前伤得极重,他十分担心这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后遗症。
比如那段断裂的脊椎,瘫软的尾巴......
而且最重要的是......持明卵,该如何孵化?
出于种种考虑,他吩咐三人留守待命后,一个人抱着蛋,回到了归离原。
到达洞府,摩拉克斯看着持明卵犯愁。
别说龙蛋了,鸟蛋摩拉克斯也也没孵过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