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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泽苛。”摩拉克斯并没因此动怒,“你知道的,担心一个人,不会因为他的强大与否而改变。”
“接下来的话不是契约,而是出于友人的请求。”
“泽苛,多在意一下自己吧。”
魔神的金瞳如太阳般温暖。
第 44 章
漫长的谈心后, 泽苛又被老友温和地按回床铺里。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更多的休息。”
他越这样细心,青年反而越愧疚了, 对之前被压地上恐吓的怨念竟散了个七七八八。
摩拉克斯......又不会害我。
当时的自己,为什麽会如此果决又冷酷地下了决心, 在那些等待的日子里,丝毫没有考虑过朋友的感受呢?
在龙尊忽略的角落里, 一颗龙心在静静跳动。
暗藏冰冷疯狂的血液被源源不断地泵出,一千年了, 属于龙尊的宿命, 不可避免的龙狂, 已经被推迟许久了。
泽苛柔软的内心, 能束缚它到几日呢?
青年无法找到自己莽撞行事的原因,之前的许多算计在现在的他看来都尤为可怕。
那个不动声色欺骗帝君,戏耍龙王的人, 真的是我吗?
我明明可以用更加坦诚的方式......就算是以血沃地,我也可以和大家商量着分期割血啊, 何必一次性竭泽而渔, 白白让朋友担忧?
泽苛不否认,他确实是个沖动的人, 刚见面就先袭击摩拉克斯, 一恐惧就袭击了若陀龙王,一受伤就想要掀起大水,发狂报複。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失控,都是炽烈的, 出自本心的,毫无冰冷的算计。
这次的失控, 前期却是漫长的,缜密无情的,充满了对朋友的评估与考量。
只有在以血沃地的那一夜,泽苛才感受到自己灵魂滚烫的热度,确定这丰收的景象确实是自己想要的。
......好可怕。
龙狂不知不觉地渗入大脑,带来微不可查的冷意。
病弱的龙尊百思不得其解,顺着摩拉克斯的力道安静地躺下了。
他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叫了一声朋友的名字:“摩拉克斯。”
“嗯?”
“......对不起。”被子下的龙尾不自觉地抽动着。
“嗯。”岩君温和地应了。
此事了了。
被折腾了这麽久,本就虚弱的龙尊很快就不複清醒,喝了药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摩拉克斯将淩乱的屋内大致修缮了一番,修补着墙壁与地板上的抓痕。
閑来无事,他将岩掌张开,与墙上的爪痕进行对比,竟已相差无几。
长得可真快。
他撤去房间里的封锁符文,突然,有几个人影透过门缝被印在了地板上。
“...这都多长时间了,真的没事吗?”清朗的少年音暗含担忧。
“魈,别太担心了,摩拉克斯行事有分寸。”大袖子的影子如此安慰到。
鹤姿的身影叹息一声:“若是长生无事就好了,她擅长开伤药......”
“......”
摩拉克斯无语,一把拉开门,将他们三个抓了个现行。
“你们几个......”
“啊!!”三个人被同时吓到,惊恐地看向帝君......手里的门。
帝君茫然地看了眼手里门把手,这把手紧紧带着门板,被举在手里。
原来是泽苛在方才的挣扎中拉得太用力,把门拉掉了。
若不是整个屋子都被摩拉克斯禁锢住了,想必他早就溜之大吉了吧。
看着被卸下的门,场面渐渐尴尬了起来。
“战况......挺激烈哈?”归终干涩地打破沉默。
灵矩关内,伐难亦是心神不安。
若陀倒是气定神閑,他挑眉看向坐卧不安的水夜叉:“怎麽?还在担心泽苛?”
“龙王大人,真的没问题吗?帝君看完那封信后可是很生气的,看起来非常非常可怕!”生怕若陀不信,夜叉少女反複强调着当时摩拉克斯的愤怒状态。
“哈哈哈!我就知道!让那小子骗我!”魁梧的男子闻言大喜,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龙王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夜叉少女瞪大了眼睛,对他的反应颇觉不可置信:“泽苛攻击力虽高,但并不擅长防御,经此一事,身体必受损......”
“哈哈哈哈哈!你是在担心他被打坏了?”若陀笑得停不下来。
“龙王大人!你怎麽这样!”伐难见他毫不上心,有些急了。
见夜叉少女表情忿忿,若陀终于勉强正经了起来,“咳!别慌别慌,伐难,我保证摩拉克斯不会动那小龙尊一根手指头。”
“......摩拉克斯可是直接劈了棵大树来做戒尺。”
“真的假的?哈哈哈哈哈!看来真是气的不轻!可惜不在现场!”若陀又想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