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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姐揉了揉她的头,笑骂:“臭小鬼。”她没再把注意力放在林身上,所以没看到她紧握糖棍的手。
林问她:“这是哪?”
茵姐说:“克莱星斯尔州最大的红灯区。”
是吗。
明明像沙漏,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
林开始酒吧的营业。
喜欢看一个五、六岁小孩表演的能不是变态吗?她时常踩在刀刃上,必须要很小心地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会划破,鲜血汩汩流出。彼时客人们就会鼓掌叫好,往台上砸钱,让她把血擦干净再来一次。
又或者头顶装有红酒的玻璃杯,不能打碎。客人会起哄、吓她,但林不会被吓到,所以他们就开始动手动脚,导致玻璃杯摔碎,她就会受罚。
茵姐会拿浸了盐水鞭子抽她,并且伤口留在暗处,衣服一穿就看不出来。
林挨打次数最多的理由其实是殴打客人。比如红酒杯摔碎的时候,她直接徒手抓玻璃,专洒客人的眼睛,然后趁机借力踹翻对方,将对方暴打一顿,脸肿成猪头。
因为这点,酒吧还把她卖来卖去的,但每次她都会想尽办法惹麻烦再跑回来,害酒吧赔了不少钱,只得如她愿地留下她让她打工抵债。
这天準备上台表演时,茵姐拉着林再三警告:“有很重要的客人到访,你今天千万千万不要惹事好吗?算我求你小祖宗,你平常怎麽闹都无所谓,就今天不行。”
他们这个星球,也处在偏远星带上,如果能得到大人物们的赏识,说不定能发展起来。
林随意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实际上根本没听。
她今天不用做那些无聊又危险的事取悦变态客人,只是跳了一支舞。
这是她跳得最好也最多的一支舞,叫做《提线木偶》,需要舞者指尖缠绕细线操纵木偶的同时起舞。
台下的目光垂涎欲滴,随时都会有人扑上来。
林敏锐地察觉到二楼有两道与衆不同的视线,可惜贴的是防窥玻璃,她看不到。
下台时有人叫住了她:“喂,小孩,过来。”
林歪歪头,“什麽事?”
“叔叔给你一千块钱,你帮叔叔把这俩杯酒送到二楼的SVIP009包厢上。”男人嘱咐。“记住,就说是你们酒吧提供的。”
“好啊,谢谢叔叔。”林露出笑。
男人满意地向同伴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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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敲响:“您好,前台服务。”
也许小孩子的声音太具有迷惑性,门很快开了。
前来开门的是一位高大的男性,一看到是她,就高高地扬起了眉,他沖屋里叫唤:“修竹,来看,刚刚跳舞的小朋友。”
林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老子是动物园里的猴吗?还呼朋引伴地来看。
被称作“修竹”的男人上下扫她一眼,目光并不含令人恶心的杂念。“怎麽了吗?”
“没事啊哥哥,一个陌生男人让我给你们的。”托盘被她很随便地往地上放,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对方卖了:“大概率有毒。”
黎遄:“……”
修竹:“……”
这麽诚实的人可不多见了。
黎遄假笑着拍了拍林的肩膀,“好孩子,帮忙把那人带上来可以吗?”
“可以,给钱。”林也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听见没?给钱啊。”黎遄给了修竹一手肘。
修竹蹲下,把领带夹取了下来,放在林的手心:“用这个抵债行吗?”这次出来得匆忙,确实没带什麽现金。
楼下。
几个男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这次要是得手,啧啧啧。”
“回去等着老大夸吧!还以为有多难,什麽世家大公子,轻轻松松解决。”
“何止是口头上夸夸,房子、车子、美女样样都有!”
“……几、几位叔叔,那两个人晕倒了,你们快上去看看吧。”林咬着下嘴唇,可怜巴巴的。
这一说对方可来劲了,“快快快,上去拍几张照回去交差!”
—
修竹手上拿着一块烟蓝色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手/枪。
一旁的随行医生提取了一部分酒做检验,他道:“确实是有毒的。”
恰逢这时,门打开了。
闯入狼窝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接连响起的枪声中了结了生命。
还剩最后一人,是最开始叫住林的那个男人。
他双腿一软,心神俱裂地倒在地上,手脚并用企图往外爬。
身后的林抽出一把刀,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下。“我叔叔教我,咖啡是待客之道,如果客人不喜欢喝咖啡,那就割开他的喉管灌下去。”
男人回想起进门的前一刻,这个“小孩”问过他喜不喜欢喝咖啡,当时他怎麽随口答的来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