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狼人杀
衣之
壹杀
翡翠星历155年11月19日。
秋意正浓,人们还没来得及享受丰收的喜悦,远方就传来了噩耗。地点是在远郊的一块玉米地。
扬城市局刑侦大队队长蒋桓指挥着机器人搬尸块。周围有人拍现场照片,以尸体为中心向旁边搜寻线索。
这种机器人呈长方体,四角有滑轮,两边还可以伸出机械手。中空的身体非常适合搬运东西,并且可以很好地保护物证,常用于警方办案。
几个小刑警一边忙活一边小声吐槽——
“分尸案吶,有的忙了。”
“那些发现尸块的兔崽子们,第一时间不报警,先发微博!还他妈是高/清/无/码的!!”
“现在闹得有点大。”
蒋桓走来一人给了他们一记头皮:“专心工作,有什麽线索没?”
几人立马严肃起来:“报告蒋队,没有发现。”
“这现场也太干净了点。”
“收队吧,回局里让法医给剖了,还有送受害人的DNA去比对一下。”
当今社会,每个人一出生,他的DNA就会记录在库。
“是,蒋队。”衆人齐声道。
蒋桓不经意地往四周扫了几眼,然后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在场的围观群衆要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亢奋,要麽是因为死了人的不安害怕。
只有那个女人,或者说更贴切的应该叫女生,她有一种游离事外的漠然感和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阴郁感。
蒋桓皱了皱眉:“那谁?”
“不知道,”警员看了看。“附近的学生吧。”
那女生注意到蒋桓的目光,悠哉地打了个招呼,径直走来,在衆人不可思议大惊失色的目光下,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贴近了蒋桓:“听说杀人兇手会重回现场,重温快感。”她轻笑了声:“警官,你觉得我是吗?”
—
市局会议室。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赖大卫,男,35岁,无业游民。死于翡翠星历155年11月15日晚22:00-22:30。”法医莫嘉南说。
“尸体掩埋处在远郊的一块玉米地里,离死者家很近。”有人继续报告。
蒋桓:“死因呢?”
莫嘉南点开一张图片,拍的是赖大卫的脖子:“机械性窒息——也就是勒死,兇器可能是麻绳一类。把尸体拼好后目前没发现其他伤。体内也没有检测出迷药。”
“身高170,体重80公斤的壮年男子,轻易被人勒死,不排除熟人作案和多人作案的可能性。现在立刻走访赖大卫的社会关系。”蒋桓一声令下,衆人作鸟兽散。
蒋桓往技侦那凑:“能查到监控吗?”
“难,远郊那边大多是农村,只有农场主会装监控。”技侦员回答。
“碰碰运气吧,把监控调出来。”
运气这种东西显然跟赌博一样。在看了好几个小时的牛吃草、羊吃草、鸡……鸡不吃草后,蒋桓麻木了。而一旁的技侦员早就一点一点地开始“钓鱼”了。
走访人员回来了,连带着死者家属。那是个染着酒红色头发,身材略圆润的女人。
“赖大卫他老婆。”阿奇凑近蒋桓说,虽然他不是走访的一员,但作为一个有真才实学的技术员,早已经把赖大卫的基本信息搞到手了。
“怎麽好端端的地就没了啊,我不过是回了趟娘家。”女人哽咽地说。
阿奇把她带到了问询室,递上纸巾和温水。
警员:“我们走访了赖大卫的邻居和可能认识的人,他们说赖大卫平常就在外面閑逛找点零碎活干,再加上家里那块地和他老婆的工资勉强过活。”
“对了,sir,赖大卫家的那块地就是他尸体被埋的那块。”阿奇对比了一下位置后说。
“审她吧。”蒋桓捏了捏眉心。
“何欣然,女,33岁,车间工人,身份证号……没问题吧?”
何欣然点点头。
“你的丈夫在11月15日晚也就是四天前死了。”
说到这,何欣然又忍不住哭了。
“赖大卫四天都没有回家,你不担心吗?”
“我,我……他总是在外面逛,个把星期不回家是常态。”说完何欣然又有点忐忑不安地补充:“不,不是我杀的,虽然他喝醉了酒老是打我,但,但我真的不敢杀人……”
“您冷静点,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有什麽仇人吗?”
“没有。”
……
大大小小的问题反複问询,何欣然的表现基本消除了嫌疑。
“赖大卫一个酒鬼还家暴,看上去他老婆嫌疑很大,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又没问题。”一个小女警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