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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长兮很快寻到了源头,直勾勾地盯着柳争的胸口处,说:“好香。是花楼里的香。”

“哦。”柳争松开手,扯着衣襟说:“方才上来时顺手接了个人,蹭上了。”

长兮转眸,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肩头。这里被柳争压出了褶皱,看着碍眼。柳争察觉到了长兮的异常,但他没拆穿,只狡黠地笑了笑。

长兮没有纠结太久,他抚平了肩头的褶皱,说:“离我远些,腻得人头晕。”

“是有些太香,又甜又腻。”柳争说:“这袍子回去换下来,立马扔了。”

长兮迈出步,说:“钱多。”

后院僻静处有方池塘,紧挨着塘边有间屋子,屋子里亮着灯,房门和窗户都闭得紧。贾陇在花楼里有个老相好,这屋是他的‘专用’。只是此刻他没留人在身旁伺候,因为他今日来不为美色,而是约了人谈事。

他不是第一次约人来这儿谈事。流连花窑在当朝不是什麽禁令,所以这地儿既可疏解身心,又可掩人耳目。

人多眼杂,才正合适。

坐在贾陇对面的是工部司员外郎兼淮南路转运使司副使——刁小善,负责督建玉真观修建事宜。他下午去了玉真观建址巡查,在那灰尘漫天的地儿连口茶水都没喝上,渴得一进屋就连灌了好几杯。

“什麽人?”

刁小善揣着一肚子水,仍觉得口中干渴。他听贾陇把话说完了,说:“不可能是京中来的人,赵相公独掌中书大权多年,哪个不要命的敢追出京都来稽察。再说此地天高皇帝远,就算查出些什麽,又能如何?有赵相公在上头保举着你我,有何可怕的!”

“毕竟是建址里死了人,万一要追根究底起来……”贾陇欲言又止,说:“那人身手不凡,又问及当年平城一事。那赈灾粮……”

贾陇话说得点到为止,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说多了反而惹得不快。

刁小善明白贾陇的意思,他来此赴任前曾得左相赵相公相邀,来了之后与贾陇也多有交道。他沉默少顷,仰头灌了杯凉水,手背擦着嘴。

“前些日子我上呈玉真观修建进度文书,批文自中书下达,赵相公未有只言片语,若是有事,怎会不提前知会?”刁小善斟酌良久,说:“依着我看,这人就藏在你我身边。你知道李立为何会贬知英城吗?”

“听说过。”贾陇说:“他曾任职台谏,似乎是因为惹了圣怒,才被贬至此地来做了个知州。”

刁小善颔首,“官家乃前朝舒妃所出,虽寄养在太后宫中,但登临九五之位后不久便下旨追封了舒妃为泰熙皇太后,可见对官家来说血浓于水。皇太后母家有个哥哥,职任御史台。这人没什麽毛病,就是惧内。一日家中夫人打闹,弄死了个小妾,这事被那时在台谏任职的李立知道了,当即连上了好几道折子,批判泰熙皇太后之兄有纵容之嫌,二人都当严处。”

“泰熙皇太后的兄长,”贾陇听得冷汗直冒,说:“那不是官家的亲舅舅吗?”

“谁说不是呢?就他李立算不明白!”刁小善说:“这奏章自然等不到官家作理。岂料这李立丝毫不顾及官家颜面,又接二连三上了奏章,最后更是在朝会时当面怒责御史台装聋作哑,也有包庇之嫌。御史台群起激愤,闹得台谏和御史台生了嫌隙。后来官家被逼无奈,只能下令贬斥了自个儿的亲舅舅,李立才会被贬知英州。”

贾陇对此内情知之甚少,但李立这个人他有所了解,听起来确实是能干出这事儿来的人。他平日就是怵李立这牛脾气,尽量能避就避。

但是要说是李立派人暗中在调查,贾陇是不信的。他和李立同衙为官,这人就是一根筋,弯弯绕绕的心肠却是没有的,倘若玉真观一事引了疑心,依着李立的脾性,定然会翻个底朝天地追查。

这般暗中的打探,绝不可能是他。

贾陇略显苦恼,把身边之人都筛了一遍,仍是不放心地说:“玉真观办事的人,都牢靠吗?”

“牢靠!”

刁小善只当自己的一番分析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拾起筷子戳着桌面并整齐了,看着贾陇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只叫他觉得可笑。

他与贾陇不一样,贾陇一个师爷得了左相的提拔,才有了今日的位置,他是正儿八经的京官,不用往祖上算,他妹夫就是赵相公的左膀右臂。贾陇不敢轻易得罪的知州李立,他却不放在眼里,所以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个长工,他偏生要在建址里将人弄死。

只因那样不费功夫。

刁小善嚼着菜,还不忘宽慰贾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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