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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哪还记得其他,皆眼冒精光地盯着食盒。他们似是嗅见了肉香,食盒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引诱着他们慢慢靠近。小个眼疾手快地扑将过去,他死死抱住食盒不放,被其他人掰得手都要断了。

食盒在争抢过程中落了地,里面空无一物,几人皆大失所望,只有高个鼻尖微动,转看向半开的小门。小个被几人按在地上,他头磕着门槛,从门缝中看见了一碗肉羹。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继而手脚并用拼命地向前爬去。高个一掌推开门,几人一拥而进,没人顾得上脚下,小个被踩得奄奄一息,滚身在角落。

一碗肉羹被争来夺去,最终大半都泼到了地面,四五人如狗般趴在地面,贪婪地舔食着肉香。

动静引来了其他人,小门处人越围越多。他们像一群疯犬,被肉香勾得失去了理智,围在一处狂吠乱叫。

他们眼冒绿光,兇相毕露,听不进人言,眼中只容得下那碗肉羹。他们已经饿到了极致,树皮、树根……东山只剩下光秃秃一片,实在没有东西可吃了。

他们已经快要忘了米粮的味道,有人却连肉羹都不屑一顾。

恶人!

不,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小门被沖破砸地,人潮如洪水般涌进院中,他们高声大骂,誓要将景家掀个天翻地覆。他们毫无理智,踩过被推攘在地的人,肆意地沖破一扇又一扇屋门。

人潮如流水,从偏院至前厅,周遭四处都是哭喊低咽,翻箱倒柜声,乍一看犹如人间炼狱。火势不知从何处燃起,里面的人近乎癫狂,无人在意浓烟,无人逃跑,也无人在意举着火把的女子。

外面暗处的黑衣伏身屋顶,他见饿狼双目通红,将重病之人拖出屋子,一路拖行,直至咽气,最后将人拖进东边一间屋子。

黑衣口泛酸水,他不敢再看,又见浓烟滚滚,火势已有势不可挡之势。他起身轻跃跳下,又隐身进黑暗。

——

此时四更天已过,黎明将至。

破屋里的柴火堆烧到了末尾,围着余火而坐的三人皆睡不着。

景閑玉无聊地把玩着木枝,他将木枝一端架在火堆中,看零星火光渐渐燃起,待手觉得烫时便将整根丢进去,重新再拿一截。

柳争靠柱而坐,他道:“想起一事。近来城中来了位仙师,将知州大人唬得一愣一愣,竟信了他能呼风唤雨这等胡话。我仔细想了想,这等本事,上灵都要自惭形秽,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景閑玉翻晾着木枝。

对面假寐的苏木却睁眼道:“见着人了吗?”

“没见着啊。”柳争惋惜地叹一气,“这知州听信谗言,躬亲求雨,事情闹得这般大,只叫百姓们都看了场笑话。我和小玉儿守了一夜,连那位仙师的衣角都没看见一片。黑风寨和官家也打了不少交道,所以这才想起问问你,有没有见过。”

“未曾。”苏木回忆着说:“只听说过,那仙师不曾露面,那知州不过也是假模假式。哪有什麽能祈雨的仙师,唬人罢了。知州监守自盗,又将髒水泼于黑风寨头上,旁人不知,黑风寨个个都恨不能将知州撕碎了吞下肚,埋身城中也为伺机而动,哪里会注意什麽仙师。”

柳争道:“既听说了,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苏木道:“你我又不是人,难道还信鬼神之说?”

景閑玉一直未开口,他听着二人你来我往,面上经余火照得暖烘烘,却陡然觉得一凉。

下雨了?

庙祝

手掌擦过脸颊,景閑玉擡头见明月被屋梁替代,狂风劈头盖脸地从前方袭来,屋门已被吹得大开,烛架上的蜡烛也被吹灭了一半。

景閑玉与苏木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原来是出梦了。

屋外雨声越砸越响,携着狂风吹得人面上潮湿冰凉。也不知门是何时被吹开的,景閑玉觉得浑身都沁着一股湿意,他手背擦过面,又滑到胸口摸了一把。

红火和入梦时一般,还窝在他胸口处。财神殿也和入梦时无二,仿佛二人只是坐着小憩了片刻。

烛火不堪风雨吹打,明灭不定,将屋内气氛衬得诡异莫测。景閑玉坐着定了会儿神,见苏木已站起了身。苏木拔伞撑开,脚还未跨出门,差点撞上急吼吼跑进来之人。

庙祝抱臂挡雨,袖子湿得直往下滴水,他跺脚拧袖,道:“这鬼天气,捅破天了,下雨是用倒的啊。”

苏木晃身避开,将伞斜在身侧挡着吹进来的风。景閑玉见庙祝拧干袖子,肩后很快又被吹湿了,便道:“疾风骤雨,如何走?”

庙祝顺着景閑玉的目光看了一眼肩头,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这点雨怕什麽,庙外头备了马车,两位速速与我去见主人才是要紧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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