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怎麽回事?是周六那个和你吃饭的男的?”梁越拿过烟盒,低头看着还在嬉皮笑脸的叶霖, 手指捏着烟盒,眉头皱起。
他没任何权利和立场干涉别人的选择,他也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做出的一些蠢事影响自己的情绪,他一直觉得他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但看到叶霖这麽糟蹋自己, 不免还是産生了生气的情绪。
手上的烟盒被梁越砸了出去,正好命中粉色的章鱼帽, 力气很大, 一下就把叶霖脑袋上的帽子砸歪了。
“哇,幸好没砸到我脑门, 不然就起包了。”叶霖眼底没有半点怯意,依旧笑眯眯的,淡定地拽着垂在他太阳穴边的毛绒章鱼腿,把帽子挪正后,把地毯上的烟盒捡起,自己从里面拿了一只烟,挪开身边的一直小黄兔布偶,掏出压在布偶下的打火机,点上了火,语气终于认真了一点。
“是他。”灰白的烟雾遮住了叶霖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纱。大概是年纪小,气血足,叶霖的唇色略红,唇形和梁越有些像,看上去似乎十分健康的样子。
他把烟抽完了,又擡着眸子瞥了一眼梁越,才开口说着,“我吃了阻断药,但结果还没出来,要一个月之后才知道。”
“我会让罗嘉招新的鼓手。”梁越眸色泛冷,语气冷硬。
当初招聘鼓手,老E偏向选另一个经验更丰富的老鼓手入队,叶霖在几个鼓手中,打得不算最熟练,但节奏情绪给得是最足的。一问才知道,这小孩居然只学了一个多月,罗嘉想选叶霖,问梁越的意见,梁越也偏向要叶霖,最终才让叶霖入了乐队。
叶霖进步神速,就算是放在同行里比,也能称得上有天赋。
鼓打得不错和人挺活泼的,和乐队所有成员关系都不错,正因如此,正因真的把叶霖当朋友,当队友,才会生气,才会失望。
“哥,你踩到小鲸鱼了,它的尾巴是白色的很容易髒。”叶霖仿佛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许察觉了,但不在乎,此刻他正弯着身体去解救一个被梁越踩着尾巴的小鲸鱼毛绒布偶。
他拽着小鲸鱼的脑袋,想要把小鲸鱼从梁越的鞋底抽出来,但梁越踩得很紧,他拽了几次都没拽出来,最后索性放弃了,任由梁越踩着。
“髒?能有你髒?叶霖,贱成你这样,也是不容易。”梁越踢开脚下的小鲸鱼,嘴角带着讽刺的弧度,周六遇见的那次,他告诫过叶霖,对方看起来不对劲,他不信叶霖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叶霖眼神闪烁了一下,把怀里的羊咩咩布偶拿出一只,放在梁越的脚边。
刚落,圆溜溜的羊咩咩布偶就被毫不留情地踢开。
叶霖又放了一只,还是被踢开。
现在叶霖的腿上只有六只羊咩咩了,于是没再舍得把羊咩咩放过去。
他低着头认真地摆弄着一遍自己腿边的咩咩羊布偶,把它们排列整齐,屁股都转向梁越那边,似乎全在生气不理梁越一样。
“哥,你居然这麽说我,太让我伤心了。周六你离开后,我都没和他吃饭,是他尾随我,闯进了我家,他力气比我大很多,疯疯癫癫地说爱我,我一看没有反抗的余地,反正总要□□,我不动还能少受点罪。”
可叶霖的语速平缓,丝毫听不出一点难过,整个人透出“事情就是这样,你能拿我怎麽办?”,这种让人生气的气定神閑。
“按你的玩法,不是他,早晚也得病死了。”梁越的眼神是带着审视的,语气依旧很冷漠。
不止叶霖正在玩的六只羊咩咩,连同周围的一圈毛绒布偶,都被梁越穿着拖鞋的脚慢慢挪开了。
“哥,你太坏了,不要以为我不发火,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你简直过分嗷。”叶霖弯着腰去够羊咩咩布偶,脖子上围着的狐貍围脖几乎垂到了地毯上。
就算是说生气的话,也没让人觉得他真的在生气。
就在差一点就够到羊咩咩的瞬间,肩膀被按住了,叶霖擡头,面前梁越已经蹲下身。
然后,脖子一凉,梁越把他脖子上的狐貍围脖给扯下来了。
视线触及的瞬间,梁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报警了没?”
叶霖原本细长白嫩的脖颈上,现在遍布着红紫色的掐痕,深深浅浅,丑陋又恐怖,有几处皮肤还破了,似乎是掐得过狠而留下的指甲印。
“报了,昨天从警察局出来后,又去了医院,哥,把围巾还我吧,太难看了。”叶霖弯着眼睛,伸手讨要梁越手里的狐貍围巾。
“确实难看。”梁越把围巾递给叶霖。
“啊?”叶霖的表情十分失望,戴好围巾后,他有模有样地捂住心髒的位置,挤着眉毛,激动道:“哥你怎麽这样啊!你不应该觉得我超级可怜!非常愧疚刚刚骂我的话,然后低声下气地帮我捡羊咩咩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