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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都不想说吗?”封尘砚抢过厉渊的被子,全扯到自己这边。
“我们去酒楼,吃酒。”厉渊瞧了一眼封尘砚,说话的声音很慢,他的身上忽的没有被子覆盖,像失了安全感,手臂下垂的动作有些僵硬,浑身都不自在了,只是,封尘砚说过的话,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一点没有小孩子那般的忘性。
封尘砚目光盯着厉渊,困意顿起来,缓缓地打了个哈欠,扯了扯脑后枕头的位置,好让自己睡得舒服些。
厉渊见封尘砚一副眼皮合上就不理自己的样子,弯着腰从床尾爬过去,低头朝着封尘砚的脑门,继续说道:“我们,去吃酒。”
厉渊留在府中,睡着的时间并不多,血岚对神识有影响,导致他睡得很浅,封尘砚出去的时间又太长,他只能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感觉到对方离自己太近了,封尘砚眼睛无奈睁开一条缝,十分目无尊长地用手推开厉渊的脑袋,喉咙里带着倦意,皱着眉头十分不要脸地说:“师叔,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麽口腹之欲还未绝?贪恋口欲,污浊自身,金丹修士要有金丹修士的样子,赶明回宗,让药堂给送几瓶苦参丸净净嘴......”
吃酒是不可能吃酒的,至少现在不行,开玩笑也不能这麽玩,他都快累死了,还能出去玩?怎麽去?爬过去吗?
虽然他是说过要孝敬师叔,但也不想厉渊真把他当孙子使。
“你答应过我的。”厉渊被封尘砚推开,看见对方不搭理自己的某样,心里瞬间有些闷闷的,伸手避开对方的肩膀去,去抓胳膊。
几句话的间隙,封尘砚神识半梦半醒,只觉得不舒服,倏地他从床上坐起来,把身旁坐在床上的厉渊吓了一跳。
封尘砚眼睛还是闭着的,他熟练地三两下给自己脱了衣服,躺回了又床上,顺便扯过被子盖上,还翻了个身,顿感舒坦。
穿很多衣服睡觉就很难受......
“封尘砚。”厉渊过了一小会,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但封尘砚给不了他半点反应,像死了一样安静。
“你要睡觉吗?”厉渊迷茫极了,张嘴在说一些废话,但他自己并未察觉。
耳边的说话声叽叽喳喳的,让封尘砚睡得很难受,下一秒,胳膊就伸出来把厉渊捞进了怀里。
厉渊瞳孔失焦了一瞬,他脑袋贴在封尘砚受伤的肩头处,他知道对方这里受伤了,遂更不敢乱动,只得身体僵硬的绷着。
“封尘砚......”他声音比刚才更轻了。
耳后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师叔......别闹了,我很累,真的。”
厉渊刚想说一句“那我不说了。”,但嘴刚张开,就感觉舌尖一甜。
原来是封尘砚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
睡着的那位呼吸逐渐均匀,厉渊靠在对方的肩膀是,默不作声地吃着糖。
他看了一眼外面,冷不丁床边青色的床幔哗得又全落下来,将其中的光景遮得干干净净,也跟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大约三个时辰后,封尘砚睡饱醒了过来,此刻已经月上中天了,他的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又沉又热的东西靠着。
睁眼一看,是厉渊那张阎王脸,霎时间大眼瞪小眼。
“师叔。”封尘砚心髒只跳快了一瞬,然后见怪不怪的松了口气了,又恢複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厉渊睡姿不对,里衣漏了一条缝,被封尘砚瞥到了内里的肌肉线条,明显又扎实。
虽说之前上药时,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但穿着看和脱着看时不一样的,偷着看和正眼看也不一样。
厉渊觉得封尘砚的眼神有些热,“我们去酒楼吃酒吗?”
“现在不行。”封尘砚从没和厉渊睡得那麽近过,尤其是师叔此刻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怯意,目光中人寻味地肆意打量对方,这种铺面而来的,莫名的禁忌感,让他克制不住地産生了某种类似于兴奋的情绪。
“为什麽。”厉渊的面庞棱角分明,气韵成熟稳重,此刻眼神中袒露出的天真和信任,却与这张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加上这身为师叔的长辈身份,拉扯之下,封尘砚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吸引了。
“以后带你去,这个话题先放一边,师叔,你先说说,今天早上为什麽亲我。”封尘砚不费力就凑近了厉渊,毕竟人在他怀里,下意识低头嗅了嗅对方,厉渊不爱熏香,但对方境界金丹,早已褪去污秽,仅有温热干净的气息,是好闻的。
“因为你亲我,我也想亲你。”厉渊丝毫不觉得封尘砚的举动有多不对,只老实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