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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湿漉漉的头,段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桑质白抱着电脑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干些什麽。
“怎麽还在?”段逾裹着睡袍,随意的用浴巾抹了两下头发,就把浴巾丢到了髒衣篓里。
电脑屏幕被合上,桑质白起身又去衣帽间里拿出一条新的毛巾,也不说话,低头给段逾擦着湿发。
“怎麽不说话?”段逾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任由桑质白乱动自己的脑袋。
桑质白是有点手艺在手上的,擦头发弄得跟按摩似的,力道很轻,但很舒服。
“不要辞我。”桑质白垂下眸子,眼神闪烁,手中干燥的毛巾撩过那漆黑的发尾,仔细地将它们擦干。
段逾轻轻蹙着眉头,懒散道:“知道了。”
忽然像想起来什麽似的,他继续补充道:“以后别来给我做饭了,我也不需要你给我打扫卫生,这不在你的工作範围之内,我没行程你也放假。”
头上的毛巾忽然顿住了,良久,段逾才听到自己头顶上传来的那一句,“嗯。”
“我帮你吹头吧。”桑质白将毛巾收起来,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段逾的发尾。
段逾晃了晃自己脑袋,用手抚了一把头顶,却不想碰到了桑质白的手,但也没多在意,“不用了,我不喜欢吹头,一会也干了。”
桑质白将毛巾放进那个髒衣篓里,然后直接将衣篓领在手里,往洗衣房那边走。
“欸!不用你洗衣服!桑质白!”段逾想起自己的内裤啥的还在里面,连忙跑过去抢走自己的衣篓。
虽然说都是男人,还显然,他还是想和桑质白保持界限。
“你赶紧回去!天太晚了!打车费我报销!”
桑质白看了一眼段逾的表情,又看向衣篓,心里也明白了什麽,他点头道:“段逾,我是你助理了,你得加我微信。”
“好好好,我这就加,你别动,我去拿手机。”段逾把衣篓放下,又有点不信任的看了一眼桑质白,伸腿将脚边的衣篓踢远一些。
才转身去沙发上找自己的手机,点开联系人,添加新朋友拿一栏时,看着桑质白以前给他发的那些道歉,愧疚莫名涌了上来。
通过之后,段逾给他转了两千。
“打车费和做饭的钱。”他无所谓道,头顶上的半干的黑发还滑稽的翘着,随着段逾的声音一抖一抖,看上去很不正经。
暖色光灯下和自己说话的段逾,让桑质白心髒涌上无法言喻的满足,喉结滑动,挪开起汹涌不歇的目光,桑质白轻声道:“嗯,我回去了,晚安。”
“你也是。”段逾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髒衣篓子,嘴上说得漫不经心。
我想追你
段逾没好气的嚼着巧克力味的蛋白棒, 躺在沙发上看综艺。
他对这些天桑质白的不请自来已经麻木。
早上九点,他还在梦里,桑质白就已经会自己开门进来了。
撑着眼皮从床上坐起来, 眼神迷茫的打着哈欠,挠了挠头,发量太多, 乱糟糟的像顶个鸡窝在头上。
段逾以前的生活节奏太快,一旦放缓,又没人管着他, 自然容易懒散下来。
今天下午要赶飞机, 桑质白见他行李还没收拾,什麽话也没说, 默默在房间里帮他收拾行李箱。
任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着桑质白的面继续睡觉, 麻溜地起床洗澡换衣服。
他洗完澡, 桑质白刚好整理完行李箱, 便径直拿了个吹风机走来帮他吹头发,吹好头发后, 桑质白又拿梳子往他头上扒拉两下,搞得自己像是对方的洋娃娃一样。
收拾好段逾,桑质白往他嘴里塞了根蛋白棒当早餐,才转身去厨房做饭。
起床气上头, 段逾咽下嚼着蛋白棒,稍微精神了一点, 但他觉得自己还没睡饱, 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卧室一眼。
回想前三年,每天睡五个小时都满足得不行, 现在睡八个小时都嫌不够,也不知道以前怎麽熬过来的。
段逾心中唏嘘,继续啃着蛋白棒。
“段逾,把牛奶喝掉,不烫了。”桑质白身上挂着幼稚的粉色白边褶皱的的围裙,走到沙发旁边,他不笑的时候,那张脸看起来并不友善。
段逾也面无表情地接过装着牛奶的玻璃杯,仰头,一口喝完后舔了舔嘴角,把杯子还给桑质白。
桑质白轻轻皱眉,他左手拿着空杯子,忽然弯腰低头,往某个沙发上的懒鬼靠近,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
接着,段逾的嘴就被手帕仔仔细细抹了一遍。
......他从上了幼儿园之后,还没被人帮着擦过嘴。
.......过分了噢。
“桑质白,我不是小孩子。”段逾抗拒着将对方的手推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