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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压了压唇角。
蛮横粗鲁的动作晃过他的脑海,桑质白乱了几拍,低头捧起水,洗着燥热的脸,擡头看向镜子,肩膀却还因为错乱的呼吸起伏。
认真的把段逾扯乱的衬衫服服帖帖的弄好,最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才拉开门走出浴室。
入眼,房间明亮干净,东西也很整齐。
拖鞋在沙发边,段逾盘着一双长腿,赤脚靠在沙发上,手里拖着平板,在看近期热度较高的一个电影。
“下周星期四的那个红毯,飞机票我已经订好了,酒店是品牌方那边安排的,不喜欢我就去订别的,但你要提前一天和我说,走红毯那天要穿的衣服和配饰,后天就能送到,得留个时间去试衣服,红毯是下午三点开始,当天只有8度,风不大,后背可以贴暖宝宝。”桑质白没忘记自己的工作内容,站在一旁边看边说。
“知道了。”段逾声音很冷淡,甚至没有看人家一眼,他心里还有气没消,他正在和桑质白绝交一小时。
“我能到处看看吗?”桑质白视线投去。
“我的房间不许去。”段逾手指点了屏幕,拖着电影的进度条,他不想看啰嗦的剧情。
进度条拉拉扯扯,段逾有点看不进去,随手点了一部片子,十秒后符荀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段逾眼皮跳了跳,面无表情的把电影叉掉。
换了个姿势,将腿伸直,躺在沙发上,换了软件追番去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段逾擡头的那一刻,桑质白已经蹲到了地上,手里拿着一团棕色的袜子。
“你在干什麽?”段逾放下手中的平板。
桑质白已经拆开了的袜子,低头用手撑开,套去他的右脚,“天冷,你的脚也是凉的。”
“有暖气。”段逾倔了一句,看着自己穿了一只袜子的脚,将另一只没穿袜子的脚伸回来。
看着桑质白那副理所当然管他的样子,段逾有点不爽。
那只穿着袜子的脚,伸到对方的胸膛前压住,轻轻用力,让蹲在沙发边上,重心不稳的桑质白压得往后倒,直直坐在了地毯上。
“别闹,段逾。”桑质白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抓住这只穿好袜子的脚,撂到一边,拿着手中的另一只袜子,强迫那一只也穿好。
和段逾的好几次见面都在医院,偏颇的忽略对方高大挺拔的身材,桑质白早已在脑海里给对方打下了体弱多病的刻板印象。
桑质白又问道,“晚上想吃什麽。”
段逾郁闷的看着自己被套好袜子的脚,有点意乱的蹬了两下沙发上无辜的靠枕,还是觉得别扭。
“点外卖。”
“冰箱里有菜吗?”桑质白往厨房那边走去。
“别费那个劲,吃什麽都一样,外卖还方便。”段逾又重新拿起了平板,往脑袋后面垫了个靠枕,友善的提醒着。
冰箱里只有一些蔬菜还算新鲜,那是他健身準备吃的,有时候嫌拌沙拉麻烦,他都是生啃的,现在他连洗菜都懒得洗,直接点外卖蔬菜包。
冷冻层里倒是还有些生肉,但也是段逾健身时吃的,依旧是因为嫌麻烦,烧了几天就放弃了,本来打算找时间送给小秦,还没来得及说,人家就回家结婚去了。
段逾刷了四集番剧,第五集才看了一半,桑质白就喊他吃饭了。
抱着平板慢悠悠的走到饭桌前,桑质白将装着米饭的碗递给他。
段逾眼睛还盯着屏幕,伸手接过米饭和筷子,往嘴里扒了两口米饭,又吃了一口菜,才擡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桑质白。
“坐下来,不想吃饭就喝点汤,书房抽屉里有胃药。”段逾语气淡淡的,心里还有点火星子。
七斤,桑质白怎麽吃进肚子里的?怎麽没把自己吃死?
桑质白拉开离段逾最近的那把椅子,他听话的给自己舀了半碗汤,眼神暖意涌动,忍不住道:“要少吃外卖。”
“少来管我。”段逾语气不善,低头又扒了两口米饭,目不斜视,看番看得认真。
筷子夹着肉往段逾碗里送,“吃菜。”
段逾倒也没拒绝,一口菜一口饭,第五集还没看完,碗里的饭就被扒拉空了,将空碗一推道:“还要吃一碗。”
桑质白接过段逾的碗,又去给他添了一碗饭。
过两天就不能这麽吃了,走红毯前后,段逾是不吃碳水的。
桌上的菜被吃得见底,段逾也吃饱了,桑质白做饭很有分寸,不多不少。
味道也好,四年前他就知道了。
饭后,桑质白去收拾厨房。
“弄完就回去吧。”段逾找好衣服,在去洗澡前撂下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