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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这里有什麽好的?作为儿子你不该和父亲犟,跟我回A国,我可以给你更加优质的生活。”劝说了一天,见桑质白还是冥顽不灵,西装男人渐渐失去耐心。
“谁稀罕你给的东西!你死了这条心吧!”桑质白语气依旧冷冽决绝。
被保护在身后的段逾,直觉面前的这场闹剧无边荒唐,桑质白的富豪亲爹忽然长出了良心,回国寻子?神经病吧。
桑媛擡头看着桑质白,眼中闪过挣扎,小声地对男人道:“阿正,小白不想去就留在这吧,我愿意和你走。”
西装男人压下心中的不悦,耐心地对着身旁的女人解释道:“媛媛,说什麽傻话呢,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带着你们母子一起走的,留儿子一个人呢在这里太不像话了。”
桑媛看着对方,迟缓的点了点头。
“你还好吗?”段逾压低了声音。
“我没事,你怎麽样了?身体还难受吗?有没有好好吃药?”桑质白转身看着段逾。
“我好多了,已经不热了,你熬的粥很好喝,今天早上来班里,还想特意和你再说一次谢谢,但班主任说你请假了,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听到这句话的桑质白好像很高兴,他嘴唇很干,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但没有一句话能让他这麽开心,眼中闪烁雀跃着,“我们是朋友,朋友不用说谢谢。”
“小同学,有什麽话进来说,哪有让客人站门口的道理?”西装男人看着自己儿子和对方关系似乎很要好的样子,继续说道。
只这一句,就让桑质白看那个男人的眼神如看洪水猛兽,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说过,我不会走的。”
桑老师,下雨了
“符荀, 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但时间不早了, 你先回去上课,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桑质白不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 是抱有什麽样的目的,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他不能再把符荀卷进来。
段逾目光担忧, 此刻他透过桑质白, 望向他的身后。
房间里的采光很差,天花板上只挂了一个光秃秃的灯泡, 墙角那些浓稠黝黑的影子仿佛从地面蜿蜒而出的厉鬼,张牙舞爪的吞噬着桑质白周围的光亮。
“去上课吧, 我知道, 但你帮不了我。”桑质白眼中有段逾看不懂的眷恋, 声音柔和又有一种难隐的悲伤。
看着这样的桑质白,段逾感觉自己的心髒就像一张反複揉皱又被摊开的白纸, 口中的话一股脑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还没等他作答,系统冰冷的警告声也跟着冒了出来,“请宿主不要多管閑事,不要做与任务无关的任何事情。”
“你没有任何权利和义务帮助桑质白, 别忘了你是段逾,不是符荀, 完成任务才是你第一重要的事情。”
“符荀, 快回去吧。”桑质白也催促着。
“你明天会回学校吗?”明明是朋友,可面对桑质白, 他总为无法帮助到对方而难过。
“也许。”桑质白努力给出了一个最好的答案。
“如果。”段逾语气停顿了一下,又认真说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那个中年男人忽然走到门口,胳膊略过桑质白,手掌搭在段逾的肩膀上,露出一抹看似友善的微笑,“小同学叫符荀是吧?”
“你要干什麽!”桑质白直接打开了对方挨着段逾的手,挡在了段逾前面,这一瞬间,他眼中的慌乱被对方成功的捕捉到了。
“我能干什麽?我回来就是特意找你们母子俩,你得给我一个补偿你们的机会。”
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的看向段逾,“你说对吧,符荀。”
“家事为什麽要把外人牵扯进来!你想逼死我?”桑质白语气肉眼可见的更加暴躁。
中年男人哈哈笑了两声,眼中带着点满意的神色看向桑质白,“没错,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毕竟是我儿子,那就没办法招待这位小同学了。”
桑质白推了段逾一把,压抑住激蕩的情绪,用着最平淡的语气,“你快回去。”
“好。”他看清了眼前的形式,却也没往最恶处想,左右是亲父子,常说家事最难断,他没法帮到,也没必要在桑质白眼前给对方添麻烦。
转身,段逾便迈腿走入门外的另一处的黑暗,此刻天已经黑了,现在打车回去,大概会迟到一会。
但今天是物理老师的晚自习,物理老师习惯来晚一点,讲课也很琐碎。
段逾不止一次的在他的晚自习上睡觉,桑质白会帮他记笔记,所以一点也不用担心,但今天好像得认真听课了。
“符荀,楼道的灯坏了,你下楼小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