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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质白听到这话眉头也微微蹙着, “去睡一会,晚点再写也没事。”
“不了,写完这张卷子吧。”段逾摇了摇头,揉着太阳穴, 提了提神,估摸着自己晚点又是一场病, 不如赶紧把回家作业写完再睡觉去。
桑质白点点头尊重对方的选择, 段逾低着脑袋写卷子,桑质白就拿起一翻阅, 陪着对方写题。
可段逾显然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半张卷子刚写完,翻面还没写完一题,身体那股虚弱郁闷丧气的劲就蹿了上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就睡一小会......
怀揣着这个念头,段逾趴在桌子上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一旁的桑质白早就察觉到了段逾的动作,看着靠在桌子上阖眼睡觉,呼吸均匀乖乖睡觉的段逾,心底忽然很柔软。
他轻手轻脚的拿走段逾写了一半的卷子,把段逾可能会做错的题目答案细细的写在草稿纸上。
之后,下午的时光让世界安静了许多,没有其余讨厌的人,只有符荀陪着他,就如同笼罩在某个迷幻梦境之中,桑质白只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做一切事情都是开心的。
直到从纱窗透出的阳光变成了薄薄的橘色,外面也熙熙攘攘的飘出各家晚饭的烟火,桑质白才纠结要不要喊醒符荀。
睡了四个小时,桑质白洗净晾在阳台上的外套都干了。
可段逾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胳膊和脖子都很酸,但意识模糊,很累,不想醒来。
“符荀,醒醒,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起来吃晚饭吧。”桑质白俯身低头凑到桌边,小幅度地摇着符荀的胳膊。
段逾依旧丝毫反应都没有。
“符荀,醒醒,你不舒服吗?”桑质白手中的力度大了一些。
下意识的用手贴着对方的额头,直到手中传来的炽热温度被感知,桑质白才慌了神。
“符荀。”他语气染上了点焦急,他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肩膀,“醒醒,要不要去医院。”
被摇得浑身难受,段逾睁开了眼睛,看清楚面前之人是谁后,他缓了一会,声音沙哑道:“不用,我家里有药,在柜子上,质白,你帮我拿一点来吧。”
“好。”桑质白应下,起身就去客厅,没一会,他就抱着药箱整个返回到了段逾的房间。
此刻的段逾,撑着脑袋,整个人摇摇欲坠,眉宇间里藏着浓浓的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睡去。
“哪一个?”桑质白迅速翻找着药箱。
“那个白色盒子的。”久病成医,药箱里的药,段逾几乎都认识,很快就挑出了自己需要服用的药物。
桑质白拿着药盒,没有第一时间久递过去,而是认真看了一遍说明后,才拆开两粒药塞给段逾。
他接过药,拿着手边的水杯就要吃,下一秒,抓着的杯子的手就被桑质白挡住了。
“我去给你加点热水。”桑质白抢过杯子,又去给段逾倒着热水。
段逾吃下药后,又喝了几口热水,脑子清醒了些许,身边的桑质白在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质白,谢谢你,今天麻烦你照顾我了。”
“符荀,你不用和我这麽客气。”看到段逾难受的样子,桑质白也不好受,他顿了顿,又道:“我们是朋友,我帮你是应该的,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我的身体我清楚,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段逾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自己床边上,躺了上去,也许是动作太大,他的头又晕了起来。
段逾嫌自己脑袋晃得烦人,就用被子把脸盖住了。
没两秒,脸上盖着的杯子又被人给掀开了,桑质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你家没人,你晚饭怎麽办?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我已经吃了药,而且也不是小孩子了。”段逾又扯了一块被子盖在脸上。
可烦人的桑质白又把他脸上盖着的被子揭开了。
段逾皱眉翻了个身体,脑袋更晕了,和被下了蒙汗药似的,身上一失力,很快又睡了过去。
桑质白放心不下段逾,他又探了探段逾额头上的温度,帮段逾盖好被子,确认他把脑袋露在外面后,才离开了床边。
回到课桌前,桑质白拿着笔,心中又暗暗的恨上随天聪一笔,他低头开始模仿着段逾的字迹,认认真真地续写着段逾没写完的回家作业。
整理好堆满书本的桌子,各科目的作业归类放回到书包里,桑质白做完一切后,又去厨房给段逾熬了一锅粥。
“符荀,量一□□温,吃点东西再睡。”桑质白把温热的粥搁在段逾床头柜边上,手里拿着温度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