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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 毕竟他们是朋友, 朋友是不会那麽计较的。
吃完午饭之后,段逾被水刺激地那股难受劲上来了, 有点心烦意乱,桑质白还在给他上课,他绝对是个合格的老师,题目讲得十分耐心。
可惜坏学生听不进去,桑质白发现段逾兴致缺缺后,开始陪着他聊天。
桑质白问他想以后想去什麽地方上大学,段逾晃着有点晕的脑袋,随口报了几个符荀想考的学校,桑质白目光殷切温热,在一旁听得比上课还认真。
“那我们以后,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好不好。”桑质白说出这句话,语气的细枝末节里藏着小心翼翼,他有把握能考上符荀嘴里任何一个城市的大学。
“都行。”他手扯着脑袋,声音含糊,拿着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口热水。
他觉得桑质白成绩那麽好,能考上首都大学的概率很大,等他做完任务离开,符荀即使是参加艺考,考上首都那边普通大学的概率好像也不大,两个人同一个城市,实在不太现实。
等会,他好像忽略了什麽。
刚刚还在犯困的段逾,瞬间清明了许多,他看着这桑质白,拧着眉头思考。
他快忘了,他还有两个月就要离开了,他不该因为可怜桑质白,而和他走得那麽近,等原主符荀回来后......符荀怎麽办?
他在脑海中唤出了系统,“系统,我做完任务后,符荀会记得吗?他会不会觉得是有什麽鬼怪占用了他的身体?”
系统稍显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会有部分记忆存在,具体的情况还得看个人,原主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事情的发展,他会知道个大概。也可能会觉得,这段时间的你就就是他。其余部分宿主不用担心,本系统是帮助别人实现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而存在的,原主符荀内心是极度渴望变瘦,系统是被符荀发出的意愿所吸引,这并不是系统单方面的交易。”
段逾认真听着系统的解释,而站在桑质白的视角,就是符荀一直盯着他看。
等到他回神看去的时候,桑质白已经低下了微红的脸。
为了掩饰尴尬,他赶紧把话题扯开,起身也给桑质白倒了一杯水,但喝了水的桑质白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以前对自己身世讳莫如深,这次居然主动开口。
桑质白的妈妈年轻时喜欢上了一个来本地做生意的华裔,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但没有全然交换真心,那个华裔只是贪图桑媛的年轻美貌,等生意的事情弄完,即使当时桑媛已经怀孕了,对方也毫不留情的离开,返回了A国。
桑媛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明媚开朗的性格被颠覆,混混沌沌,颓废的活着,长久的压抑痛苦,让精神不堪重负,自暴自弃。
“她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人!怎麽会有人蠢到会被一段感情困住了一辈子?”桑质白有眼里隐晦的恨意,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是极具讽刺意味的。
段逾没有说话,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安静的听着。
“符荀,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不用承受着一切!他们都说是我妈不要脸勾引钢厂高管!他们放屁!我恨那群人!我更恨她!她为什麽不反抗!她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她眼里只有她那可悲的爱情!”桑质白情绪越发癫狂激动,眼睛泛起了红血丝,宣洩着他压抑了十几年的愤怒,他不管不顾地抓住了段逾的手,像是抓住了茫茫大海上唯一的扁舟。
“熬过来,一切就都好了。”即使手腕被抓得发白,段逾也没有抗拒,他安静的等着桑质白情绪缓和,眼里除了心疼再无其他。
“符荀,我讨厌这里的一切,我讨厌别人看我的眼神,我们以后考同一所大学,离开这里好不好?”桑质白嗓子发干,他盯着段逾的脸,平複着自己躁动的情绪,眼神幽暗深邃,那由内而外迸发疯狂的偏执,桑质白自己都尚未察觉。
被遗忘的第一场梦
段逾没法给出过多的承诺,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桑质白握着的手,脸上像往日那般笑着,只是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秋日的午后,最容易昏昏沉沉,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像是已经形成了某种自以为是的约定, 桑质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又拿着笔给段逾拆题讲解。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会?”桑质白拿着笔, 本想问问有没有听明白, 回头却看到了段逾有些疲乏的面色,语气情不自禁的关心起来。
“好像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欠, 松开了自己手中的中性笔,向后仰去, 用椅靠背, 手腕撂在双目上, 提不起劲,觉得自己真的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