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肯定的是,吃不饱饭确实还挺影响情绪的,只一个早上,他就气好几次了。
班里其余的人看着原先的怂蛋居然刚起来怼随天聪,哄然大笑,也没一个人出声阻止沖突,都像看猴戏一样。
“操!聪哥不搞他一顿,让这个小胖子长长记性!”当然也有人起哄的。
班里人看乐子的眼神和笑声让随天聪气血上头,脸辣得热乎乎的,指着符荀到:“放学你等着!我们俩打一架!”
段逾一脸莫名其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对方,面带嫌色,“约架犯法,你想进警察局还要拖着我?神经病。”
话毕,班里爆发出的笑声连绵不绝。
说完段逾就拿着自己的作业过开随天聪,去组长那交作业。
徒留随天聪无能狂怒,踢了一脚桌子,也跟着回自己座位。
段逾放完作业,转身的那瞬,教室里正好走进来一个人。
最惹眼的是那人的那头长发,头发被一根看起来很廉价的粉色发圈束在脑后,发尾过腰,比班里的女同学头发还要长。
很瘦,面容清俊,才开学一个月的校服却已经皱皱巴巴,整个人看上比符荀还要高一点。
背着一个破旧的,像淘汰了十年的样式,蓝色卡通书包,这种书包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男生会背的,就算放在小学,也会遭到挑剔的嫌恶。
他只安安静静的走着,路过班级里的喧哗,走到了垃圾桶后边的座位上,放下书包,低头整理课本,然后掏出试卷习题,周身孤僻冷漠的气质,和热闹的教室格格不入。
是那个被自己认错成女同学的桑质白。
现实里看,没有照片里那般性别模糊,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段逾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两人都是最后一排,靠着垃圾桶。
原主性子软弱,成绩差,被班里人看不起,才坐到了这个位置。
桑质白可是年纪第一啊,怎麽也坐在这?和符荀一样被排挤了吗?为什麽要留长头发呢?是家里的习俗吗?蓝色的书包?桑质白喜欢蓝色?可这个年纪背,是不是太幼稚了?
段逾有些想不明白,他看了一眼同桌,对方好像也不愿意搭理自己。
堆着满肚子问题,此刻上课铃却已经响起,他只能放下思绪,开始上早自习。
上午的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上完之后,班主任嘱咐让班长一会去收班费,每人先收一百,下个月运动会用的上,后勤需要买水和零食之类的。
班长来收钱,段逾利落的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零花钱,原主符荀花钱不算狠,包里零零散散还有三五百,就算不和家里要,自己付也没什麽问题。
副班长在符荀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
“桑质白你的呢?”
“我自己带水,也不吃零食。”桑质白擡起头,变声期的声音沙哑难听。
他年纪还小,就算早熟懂事,冷淡的语气还是遮不住眼里的那一点局促。
“班长你跟他要干什麽,他交得起?”随天聪又冒出来说话,眼里充满了鄙视。
班长和副班长也不多问,转身就要走。
“我这有钱,用我的吧。”段逾出声拦住,从书包里掏出钱,递了过去。
“哈哈符荀!你疯了吗?你居然帮这种人!”随天聪像是看到了什麽滑稽的事情,周围同学的目光在看过来的一瞬,也变得不友善。
段逾的目光看了一圈周围,心里有点懵。
他同桌是干了什麽坏事?怎麽好像全班人都讨厌他?
被遗忘的第一场梦
“啊?”段逾一脸问号地捏着钞票, 看向随天聪的方向。
表情所传递的意思自然是:发生了什麽?我不知道。
“我擦,符荀你是本地人吗?桑媛的那个案子事情你都没听过?”随天聪眼神鄙夷。
从他们争论的那一刻开始,桑质白只字未言, 只是低头写着手里的试卷,仿佛这件事和他本人没有半点关系。
边上的班长与副班长交换了一个眼神,班长语气还算和善的开口道:“符荀, 你把钱收回去吧,下次不要帮这种人。”
“你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可以回去问一问家里的长辈。”副班长说得也很委婉。
“好。”段逾抿紧嘴唇, 犹豫了一会, 还是将手里的钱收进了书包里。
他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要是因为自己的好心而给符荀留下了什麽麻烦, 导致被符荀连带着被所有人一起讨厌的话,实在太失职。
上课铃声打断了课间这一小插曲, 闹哄哄的教室重新安静下来。
这节是英语课, 段逾掩着书本, 忍不住又看了自己同桌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