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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听闻这云雾书院最近修了个庭院,还出了口甘泉?你是云雾书院的学生,想必最是清楚,不妨给老身说说?”
苏信源松了一口气,用少年人清脆的声音,将一切娓娓道来,从荒院起火到修建庭院,从书院衆人一道给荒院添花木到和同窗一起挖出泉水,再到膳堂用泉水做饭。”
赵老太太十分好奇,问苏信源:“所以,你们书院的学生真的送了韭菜、萝蔔花这些吗?”
“正是。”
有位夫人十分好奇,插嘴问道:“那苏公子送了什麽?”
苏信源摸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说:“在山里挖了些野兰花,和一包油菜花种。”
赵老太太笑着说:“嗯,比起韭菜,好歹是花。”
“哎呀,真是可惜,不能得一见。”有人遗憾地说。
在场皆是女眷,几乎没有机会进书院,怕是无缘得见书院的庭院景色了。
赵老太太看向苏信源,笑着说:“说得是啊,不知老身可有这个薄面,请你画一幅庭院图,也让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开开眼?”
赵老太太已经得知苏信源不再卖画,故而用了请字,算是尊重苏信源的意愿了。
苏信源连忙说:“晚辈荣幸之至。”
说定此事,又说了些话,管家便带苏信源去前面的宴会了,这里是女眷的地方,苏信源不宜久待。
宴会上,有人求画,赵大人都替苏信源挡了,见刺史大人如此相护,宾客只能作罢。
苏信源十分感激,虽说有云家和书院在,他不惧这些,但能省事就省事,还是挺好的。
宴会结束,临走前,刺史府管家过来,他得了主子的吩咐,特意送苏信源出府。
路上,见四处无人,管家掏出一张名帖和一个信封,对苏信源说:“这是大人给你的,还望苏公子收下。”
“另外,老夫人给公子另外準备了一些小玩意,已经让人送到苏公子的马车。”
苏信源接过名帖和信封,十分感激地说:“大人之恩,信源不胜感激。”
管家笑着点头,说:“苏公子,出口就在前方,慢走。”
“多谢管家。”
出了赵府的门,云家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苏信源上了马车,赵老太太送他的东西摆在正中间。
苏信源打开一看,是上好的颜料,颜色十分齐全,玄青、月白、雪青、绀紫、黛绿、藏青、藏蓝、玉色、艾绿、青碧、橘红、缃色、茜色、洋红等色,应有尽有。
颜料难得,这一盒颜料价值千金,苏信源拿着,只觉沉重无比。
将颜料盒妥善放置在一旁,苏信源又打开赵大人给的信,信封很薄,只有几张纸,苏信源抽出来一看,愣住了。
赵大人给的,是银票,足有二百两,还有一张纸,纸上言明:安心念书、刻苦科举。
苏信源心头大悸,为赵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赵大人,是实实在在的在为他打算,怕他被一时的富贵迷了眼,走了偏路,弃了科举。
苏信源眼眶湿润,此时,他方才意识到,这世间真情之可贵,他苏信源定不负长者、师者、友人之期望。
赵府,宴会已散,赵老太太露了疲态,伺候的嬷嬷见状,就要扶老太太回房歇息。
似是想起了什麽,赵老太太问身边的嬷嬷:“今日那位苏小公子送了什麽礼?”
“老夫人,苏公子原是带了两幅画来,被老爷拿了去。对了,还送了一些糕点。”
“糕点?”赵老太太来了兴趣。
嬷嬷扶着老太太一边走一边说:“正是,还是云雾书院的糕点,最近十分受追捧,听闻用了挖出来的甘泉水,味道十分好。”
赵老太太停住脚步,吩咐一旁跟着的丫鬟:“去,拿来老身瞅瞅。”
嬷嬷开口劝道:“老夫人,夜里不宜积食。”
“无妨,就是尝尝,不会多吃的。”
丫鬟把糕点取来,看着糕点盒倒是中规中矩,没甚稀奇,但一打开,赵老太太顷刻间就闻到了一股独属于糕点的香甜气息。
原本只是想看看的赵老太太顿时忍不住,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是玫瑰酥,酥脆的外皮,浓郁的玫瑰香气弥漫在唇齿间,内馅的玫瑰酱甜而不腻,不知不觉,赵老太太就把一块不小的玫瑰酥吃完了。
见糕点盒里还有其他品种的糕点,赵老太太还想再吃,被嬷嬷阻止了:“老夫人,你马上就要休息了,不宜多吃。”
赵老太太一贯注重养生,闻言眼里闪过遗憾,但还是没再吃了。
闻着诱人的气息,赵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什麽,吩咐一旁的丫鬟:“把这糕点,送去别院,让那位试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