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老人捋了一捋自己的胡须,正想说把家中苏信源的画拿来给大家一看,突然想到自家老娘宝贝得很,自己都得厚着脸皮才能看到,拿出来给宾客看是万万不能的,想到这,赵大人动作一顿。
好在一旁的管家察觉赵大人的尴尬,连忙说:“苏公子此次前来,正好带了自己的画,不妨拿出来,让大家一赏。”
赵大人看到苏信源背着的画,赶紧收好面前的山水图,对着苏信源说:“快快拿出来。”
苏信源取下背着的画,他这次前来,带了一幅观音图,一幅寒梅图。
赵大人拿过其中画,在桌面展开,他正好拿的是寒梅图,只看一眼就被震撼到了。
画中一枝寒梅,枝干虬曲,一枝横出,点点梅花坠枝头,不见霜雪,却领寒意。枝干利落,梅花轻点,笔意如风。
豔丽朱砂晕染花瓣,浓墨细勾花萼梅蕊,朵朵红梅映墨枝,意趣横生。
赵大人看到连连点头,其余宾客也围上来看,到最后,反而把苏信源给挤了出去。
苏信源看着围得水洩不通的桌子,和一旁的管家对视一眼,俱是苦笑。
别院
宾客们看着苏信源拿出来的两幅画, 也有不懂装懂的,但看旁边识货之人的表情,便知错不了了。
赵大人欣赏了半天, 终于回过神了, 趁衆人不注意, 眼疾手快把两幅画收了起来,藏在怀里。
旁边正看得入神的宾客不乐意了, 偏偏碍于赵大人的身份, 还不能抱怨,一时之间内心十分憋屈。
有宾客跟赵大人交好,见状就说:“老赵,你这样可不地道啊?”
赵大人抱着画, 冷哼一声说:“这麽好的画, 能让你们看一眼, 已经是老夫宽宏大量了, 难不成还要老夫把画送你。”
说话的宾客脸色一僵,随即咳嗽一声, 厚着脸皮说:“也不是不行。”
“想得美!”赵大人一脸嫌弃。
宾客反而振振有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闻言,大家都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了。
赵大人往人群一看, 没看到苏信源,就问道:“信源, 他人呢?”
衆人这才发觉, 他们把正主挤出去了, 连忙散开, 苏信源这才得以上前和赵大人说话。
赵大人拉着苏信源的手,笑眯眯地说:“听闻你是云雾书院的学生, 不愧是芸州最好的书院,教导出的学生就是不凡。你送的画,老夫十分喜欢,这就笑纳了,还望你安心念书,早日取得功名。不过,也不要忘记精研画道啊!”
赵大人这话说得真心,苏信源是贫寒学子,若无功名傍身,再好的画艺也只能让他成为最好的画师,但若有了功名,得了官身,那就是妥妥的大才子。
其中厉害,苏信源也知晓,这也是在他赚够钱后,就和云见山决定不再卖画的一个重要原因。
苏信源诚恳回道:“学生知晓,定会安心在书院苦读,不负大人的期望。”
赵大人点点头说:“哈哈哈,好孩子,老太太等你多时,我就不留你了,让管家带你去见见老太太吧。”
“学生告辞。”
管家走上前,示意苏信源跟他走,苏信源立马跟上管家脚步溜了。
在场的宾客看着他的眼神太火热,苏信源着实有些不习惯,还是赶紧走吧。
见人走了,在场的宾客有些遗憾,原本他们是想当场求画的,结果赵大人和苏信源都没给机会。
错过这次机会,日后想要求画就不容易了,他们可是听闻苏信源不準备再卖画了。
有人暗暗后悔,原以为就是个有些贪财的画师罢了,沽名钓誉之辈,能有什麽佳作。
现在看来,之前卖画,不过是人家想扬名,现如今人家有名有钱,这有才之人,大多清高孤傲,这苏信源又不再卖画,日后想要求画,怕是千难万难了。
有人暗自后悔,有心思灵活的,心眼却是已经转动了,在想之前苏信源的画都是何人买去了,想要前去收购。
这些人的弯弯绕绕,苏信源一概不知,此时的他在在一群女眷面前,听着赵老太太对他的夸奖,旁边的宾客和丫鬟婆子这些全部齐刷刷盯着他,让苏信源更不自在了。
赵老太太浑然不觉,只拉着人一顿夸,苏信源羞得面红耳赤,原以为经过谢老的一顿夸夸他已经免疫夸奖了,但赵老太太这嘴委实能说,加上旁边的女眷也跟着起哄,苏信源一个十几岁的纯情少年哪里顶得住?
好在赵老太太见苏信源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终于意识到自己把人吓着了,连忙止住话头,说起了其他。
“后生,听说你是云雾书院的学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