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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起身,準备回屋喝酒,纪夫子也放下手里的棋子随谢老一道回屋,不下正好,反正他都快要输了。
行至一半,谢老停下脚步,对云见山说:“我记得吕弥这小子也在,见山你也去叫他来一道喝酒。”
云见山点点头说:“好,弟子这就去。”
谢老和纪夫子接过云见山手里的酒和下酒菜,催促他:“快去,快去,可不能把他落下。”
云见山对见贤斋各个房间分别住了什麽人熟门熟路,见状直接去了吕弥的房间。
敲门,无人应答,云见山等了一会儿,又连续敲了好几次门,皆无动静。
难不成出门了?不对啊,谢老和纪夫子一直在院中下棋,若是吕弥出门了,两人不可能没有看到。
云见山索性上手推门,门没有关,云见山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吕大哥,你在吗?”
“吕大哥?”
依旧无人回应,云见山进了房间一看,却见屋内书案前坐着一人,正是吕弥,他伏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
原来是睡着了,云见山松了一口气,在不道德地叫醒人还是道德地让人接着睡,云见山选择了不道德的做法。
伏在书案前睡也不舒服,把人叫去床上睡,还能完成任务,正好一举两得。
“吕大哥,醒醒,醒醒!”
叫了好几声,吕弥都没有反应,云见山有些奇怪,他记得吕坚说过他哥哥睡眠很轻的,怎麽会叫不醒呢?
云见山试探性地上前,用手轻摇吕弥,人依旧叫不醒,云见山逐渐加大力道,人依旧没有反应。
糟了,云见山赶紧去叫人,吕弥不是睡着了,是晕过去了。
和谢老和纪夫子简单说了吕弥的情况后,云见山不敢耽搁,去了思齐斋去找陈忆安。
谢天谢地,陈忆安还在收拾东西,云见山来不及和他细说,拉着人就走,路过慢悠悠回斋舍的张全武,云见山赶紧让他去通知宁大哥。
“什麽,吕夫子晕过去了?”
陈忆安这才明白是吕弥出事了,顾不得多说,两人一路狂奔到见贤斋,直奔吕弥房间而去。
谢老和纪夫子已经把昏倒在桌案前的吕弥擡到了床上,还点了灯。
顾不得跟谢老和纪夫子打招呼,陈忆安直接上前把脉,一番望闻问切下来,他凝重的脸色方才和缓。
见状,云见山问道:“忆安,吕大哥怎麽样了?”
陈忆安擦着额头的汗说:“累的,就是累得晕过去了。不过,我看吕夫子的脉象,思虑过重,长期劳累,我还是建议吕夫子歇一歇,放松心情,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影响寿数。”
“怎麽会如此严重?”谢老不解,平日吕弥是比较勤勉,但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云见山倒是听出的陈忆安的弦外之音,吕弥这情况,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怕是他平时压力也大,身体劳累加上沉重压力,这人如同紧绷的弦一样,迟早撑不住。
吕弥这人,为人严肃自律,勤奋刻苦,一边授课,一边準备考举人,想必耗费了无数心血。
他对教授的丙班十分负责、上心,并没有因为自己要考举人而敷衍了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两方一牵扯,自然劳心费神。
纪夫子看了躺着的吕弥一眼,叹道:“这孩子,心思深啊!”
吕弥的情况,纪夫子也略知一二,吕家承了云家大恩,吕弥一直不敢忘记,时时谨记偿还,这何尝不是压力呢?
宁大哥跑进屋子,抓着陈忆安,一脸焦急问:“吕弥夫子怎麽样了?”
陈忆安把情况一说,宁大哥松了一口气,说:“既如此,明日我就回禀山长,先让吕兄休息一段时间,授课就先停一段时间,先让他好好歇一段时间。”
谢老点点头,赞同道:“正是这个理,吕弥缺的课,其他夫子匀一匀就是了。”
陈忆安也说:“我帮吕夫子熬些药膳补身子吧!”
陈忆安主动说给人熬药膳,证明吕弥是真的需要,宁大哥当即就说:“熬,忆安,你那里缺什麽东西尽管来找我。”
不管陈忆安的药膳多难吃,宁大哥已经决定了,吕弥乖乖吃药最好,若是不肯吃药,灌也要给人灌进肚子里。
两人在书院共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年纪相仿,两人往来不少,自是有着深厚的情谊,友人生病,宁大哥自然是事事挂心。
“那吕弥夫子什麽时候可以醒?”云见山问道。
陈忆安说:“他一开始是昏倒,现在就是在睡觉了,没必要叫醒夫子,让他好好睡吧。”
陈忆安既然这样说,其他人也就都离开了吕弥的房间,让人好好睡觉。 ', ' ')